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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而行。”
“你不明白的!他是真的愛我!”
“………………我不明白。在我的眼中,感情就只是受傷。那個人明明說要愛我三生,可惜到了最後還是一場空……”
“待露……”
“緣分這個詞太沉重,到不如放下了。”
我這才發現待露的眼神恢復到了從前,甚至比從前還要深不見低。
“算了,待露,我求你一件事。”
“什麼?”
“他來的時候帶他來這裡。以我自己的力量只怕衝不破鏡閣的符咒。”
“你真的相信他會來?”
“是,我相信他。我相信他終究有一天會找到東海的紫竹林,他會打破紛擾糾纏的鏡閣……然後……”我眯起眼睛,驕傲並且自信的說,“然後他會把那潭飽含失意的湖水攪個天翻地覆!”
門一點關閉。
我看著猶豫不絕的待露說:“待露,我只求你這一次……”
待露看了我好久,才回答:“好……我答應你。如果他來的話。”我笑了,待露也笑了。
在我們重合的微笑中,門,無情的關閉上。
重重黑暗。
在重重黑暗中,我做了夢。
一個又一個的夢。
夢中的自己坐在一條翻湧的河邊,身邊有一個面無血色、眼眸如深潭的少年。
少年對我說,幾百年來他一直是這裡的守護神。
我問他,為什麼要一直在這裡。
他說,他的父母為情犯了重罪所以變了兩株永遠都不能相見的桃樹,而他,因為情,所以永生永世都要在這生死之界漂泊不定。
我又問他,會不會寂寞。
他說,每一百年,他都會見到一次愛人的靈魂。雖然愛人已經記不得他了,但是隻要能有片刻真正的擁有他,再苦澀的生活也會甘之如飴。
我很奇怪,這樣你能滿足?
他笑著說,更何況,這幾百年來,他的愛人永遠愛不了別的人,永遠忘不了在曾經有個少年在忘川講了個刻骨愛憐故事給他,更加永遠忘不了有這樣一個人愛他愛到了骨子裡。
他笑,這樣,我就完全的擁有他了。
我忽然覺得少年的笑好悽慘好絕望,叫人冷入心骨。
這樣的愛情我無法接受,我想。
一陣風吹過,少年消失了,那條湧動的河也消失了。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隻消瘦的單腳神鳥。
你在翱翔麼?我問它。
它說,我在尋找回家的路。
你家是什麼樣子的?
我家?神鳥流露出悲哀的眼神。那裡有個笑的像豬的男人,和一塊塊青石板。青石板上還有小小淺淺很懦弱的青苔。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
神鳥看著我,對我說,我用我回家的路換了我愛的人一條命。因為他永遠是生活在土地上的人,而我,我是永遠只能被牢牢鎖在天空的鳥,凡塵的一切只能看,卻永遠得不到。
我很認真的聽著,我說,你和一個在生死間等待愛人的少年一樣,你們都喜歡用“永遠”。
哦?是麼?神鳥輕輕的說,也許我們都是失意的人。
究竟永遠有多遠?我問它。
它想了想,說,很遠,很遠。叫人熬白了頭髮,肝腸寸斷,熬成天荒地老失去所有的愛意,永遠還不能到來……
第三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是個紫衣的妖精,我能嗅出他身上空虛的氣味。
我問他,永遠有多遠?
他說,別相信永遠,別相信愛情。如果沒有愛情,一切只是肉慾的追求。人類總是喜歡得到最渴望的,也往往最不珍惜他們所渴望的。
我說,你也愛過別人麼?
他說他不知道,他說,他只看到了人界只是一層層的塵土。
我問他,你的名字叫什麼。
他想了想,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做虛耗。
我知道虛耗。那是最最缺乏感情的妖怪。只是,我想知道,他這個無情的妖精額頭糾葛的眉心究竟又是為了誰。
後來,紫衣少年也消失了,出現在我面前的一片藍。
習習的風吹來,打透了薄薄的衣裳,引的水上輕寒潮氣緊貼住肌膚。好冷。
腳下是一片漣灩的湖水,碧藍碧藍,如同一面明亮的鏡子。我在水面上御風而行,湖水在腳尖所到之處泛出一圈圈淡雅的圓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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