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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河邊時那些尖銳的呼嘯聲。
他還沒從細細思索中回過神來,手中的弓被一股大力猛地奪走,李識曛一抬頭,近在咫尺的一張兇惡可怖的臉幾乎叫他駭得心臟從口中跳出來!
那張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像是完全被人捏碎了又再勉強拼起來的,一看就是極其嚴重的燙傷之後形成的,但就這張凹凸不平的臉上,竟然還有一刀深深的劃痕,自右邊太陽穴起、劃破眼睛、砍斷鼻樑,一直到左頰中央才堪堪停住,就好像一張烙得七零八碎的餅子又被切了一刀。
再加主人高大的身形、亂蓬蓬的斑白頭髮、猙獰兇惡的神情、呼哧呼哧鼻子噴氣的樣子,乍然一看,簡直叫人汗毛倒立,驚悚不已。
但李識曛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弓的主人,本來是他不對,擅自進了別人的屋子,動別人的東西。
他剛想用不熟練的語言道歉,但這個屋子的主人似乎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他,他將李識曛狠狠一推,嘴裡惡狠狠地說著什麼。
李識曛一個趔趄,觸動傷處,差點栽倒。
但屋子的主人僅剩下的一隻獨目泛著暴戾的兇光,彷彿擇人而噬的兇獸,看得李識曛一陣肝顫,他非但沒有扶一下李識曛,反而一個跨步上前,更狠地推了李識曛一把。
李識曛一邊被推搡出了屋子,一邊只能聽到“你”、“出去”之類的大聲咆哮,震得他鼓膜隱隱作痛,估計這屋主是在不停地咒罵他。
一把被推倒在屋外的李識曛,好死不死,正好左肋衝下,疼得他滿頭大汗,半天沒爬起來。
等他緩緩坐起身時,獸皮簾子早已經放下,他手上一陣刺痛,似乎剛剛弓被大力奪走時,他手上被弓的邊緣微微劃破了幾個口子。
李識曛苦笑,雖然對屋主粗暴蠻橫的態度有些憤然,但這似乎也不完全是屋主的錯,畢竟放在現代,李識曛剛剛的做法是有錯在先,只能怪他看到技術高超的武器一時控制不住自己。
央阿帕似乎沒見到李識曛,怕他找不到就出來尋覓,正好見到坐在地上的李識曛,吃驚之下,也上前扶起了李識曛。
李識曛道謝之後,央阿帕似乎見他坐在這個屋子外,也猜測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便解釋道:“穆阿帕%&#……唉……”
似乎這其中也有難言之隱,李識曛沒完全聽懂,但也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而且誰能沒點不想說的事呢,更何況這麼一個山谷裡了。
不過,想到那個“日”字,李識曛有些不安,他不知道白虎知不知道這位穆阿帕的事,看來還是得等他回來才能商量,畢竟,這個山谷裡,他李識曛只是個外人。
看著這在這排石屋另一側、門口有棵小樹的高大木屋,李識曛搖頭苦笑,看來也真是他倒黴,明明這個木屋離石洞要近的,他偏偏不知怎麼走到了那頭。
想到剛剛的經歷,李識曛多少還是有些不快的,縱然在這個殘酷血腥的大陸,他已經見過了生死殺戮,但在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上,尤其是這個氣氛和諧的小山谷裡,李識曛真的很少遭遇這樣粗暴冷淡的態度。
李識曛暗暗反思,是不是這裡熱心善良的人們讓他太過樂觀地估計了環境,忘記了自己是個外來者?無論在哪裡,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摩擦總是存在的,不是因為這件事就是因為那件事,李識曛暗暗嘆氣。
不過,央阿帕屋子裡的陳設,很快讓李識曛忘記了剛剛的紛擾不快,除了好幾個架子的草藥、千奇百怪的骨頭幹內臟什麼的,最吸引李識曛注意的是大木屋盡頭一排的繩子,就是那種藤蔓做的普通繩子,至少上百根,密密地、整齊地掛在牆上。
那些繩子上打著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繩結,李識曛聽過結繩記事,但見到這卻是第一次。這些繩子新舊不一,舊的甚至能看到上面毛躁的乾裂痕跡,新的好像才剛剛製成。
或許剛剛的經歷還是有影響的,至少李識曛對山谷裡的人有了層淡淡的陰影,他明智地沒有直接問出口,畢竟他也與央阿帕也不過見過幾次,不是那麼地熟悉。
喝了藥,央阿帕還給他開了新藥膏,甚至示意他可以直接抹在手上的小傷口上。
李識曛感激地點點頭。
似乎剛剛央阿帕就注意到了李識曛對繩子好奇的眼神,他指了指繩子,讓李識曛明天早點過來,早點過來就告訴他繩子的故事?
看到這麼坦蕩疏朗的老人,李識曛突然有些愧疚,他不應該因為在別人那裡受到指責就影響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他狠狠點點頭,決定回去後跟世阿姆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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