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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在嚴密的警戒下原地休息,這讓李識曛不得不猜測也許雪原上夜間獵食者活動更為頻繁。即使是白天中途短暫休息的時候也都是嚴格選擇開闊的休息地點,有人警戒有人巡邏,紀律十分嚴密。
隨著他們的前進,隊伍停留下來收集各種資訊的頻率越來越高,獸人們警戒的姿態越來越清晰,甚至夜晚都沒人深度睡眠,只是閉目養神而已,在這種緊繃的氛圍裡,李識曛如非必要也寸步不離白虎的身邊,他知道自己在體力上的劣勢,這種時候絕不能離這隻大老虎太遠,萬一發生個什麼緊急狀況,只怕白虎都會鞭長莫及,一點點距離都可能成為要命的原因。
這種如臨大敵的氣氛卻也讓李識曛緩慢地調整好了狀態,敏銳與鬥志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他這才發現,原來安逸的生活真的會在不知不覺中腐蝕人的意志,之前那樣艱辛流離三餐不繼的生活他都不曾覺得怎樣,這會兒只剛剛出了山谷他就覺得這樣不適應,甚至不敢離開白虎的身邊。
外面的世界是冰天雪地,一片嚴酷,山谷裡卻溫暖如春,氣氛祥和,這氣候上的對比正如同生存環境的對比,眼前這一片雪白寂靜的世界彷彿才是真實,生命都在嚴寒中掙扎,危險無處不在。在這種森冷的對比下,山谷中那世外桃源一般的恬靜生活反而如畫在彩色玻璃上的夢境,美好絢爛,卻脆弱得不堪一擊。
狼族的獸人們沒有變成獸形,只是背了一些乾糧,條件允許的時候就燃起篝火交給李識曛加熱一下食物,條件不允許的時候,一群人吃著乾糧就著雪水趕路,李識曛也默默地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這倒讓獸人們對他刮目相看,雌性們少有同獸人一起打獵的,一是體力跟不上,二是這種艱苦的前進或者潛伏中,雌性很難堅持下去,往往先倒下的都是雌性。李識曛的身形就算在雌性中也是比較瘦小的,雪地嚴寒,食物都硬邦邦的,他竟然也不吭聲地就嚥下去了。
虎族獸人們都以原型在雪地上跋涉著,雖然是吃飽了出發的,但巨大的體力消耗下,需要補充的能量也是巨大的,此時就能看出獸形的劣勢了,他們攜帶的乾糧不可能供給這麼多老虎消耗。
這天狂起了大風,唯一的好訊息是沒有大雪,不然暴風雪一起,他們這支十來人的小隊伍被吞沒簡直連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可如果從高空中俯視,狂風中的雪峰無疑是極其壯美震撼的。蔚藍無際的蒼穹下,純白色的挺拔山巒上掀起一重又一重的輕紗,如夢似幻,紗幔翻飛間彷彿是雪峰神女揮舞著它在跳著不知名的神秘舞蹈,動人心魄,永遠無法猜想下一個音符是緩是疾。
然而,真正在雪峰上跋涉的一行人遠遠看去只是不起眼的一排小黑點,彷彿那薄薄的輕紗只需要翻滾的幅度再大點就能將那些小點全部抹去。
不止歇的狂風中,李識曛的耳邊只剩下“呼呼”的聲響,那是風颳過耳廓引起的震盪聲。他此時已經不能在白虎身上直立起身體,整個人用獸皮掩了,緊緊地貼在白虎身上,雙臂雙腿也使勁攀住了白虎,整張臉都埋在了白密密的毛髮間,如果不這樣做,他怕自已下一秒就會被這陣狂風掀下虎背。
偶爾李識曛會在風略略小的時候抬頭眯眼打量一下方向,然後下一秒又會在幾乎要刮傷眼球的風中再度埋頭在白虎背上。
但是他們只能艱難地前進,如果停留在原地會被大風不知道帶向什麼危險的地方,頂著巨大的阻力前進至少還可以選擇一處相對安全的避風處。
艱難前行的一路上,李識曛沒有提過下了白虎自已行走,白虎更是隻顧埋頭艱難前進。老虎們都站在外側替內側的人形同伴阻擋一部分狂風,一隻老虎拱了拱白虎,似乎想讓他往裡面去,大家可以替他遮擋一部分風力,卻被白虎甩了一尾巴拒絕了。
時間似乎漫長得沒有盡頭,李識曛覺得自已雙臂雙腿都似乎用力到了沒有知覺時,他們終於抵達了一處背風的山坳,進行短暫的停留。
又冷又累又餓的一群人迫不及待需要休息,但白虎卻沒有立刻和同伴們臥在一起取暖,而是讓李識曛下來了之後獨自在山坳附近檢查了一陣,最後才挑了山坳邊緣一個可以觀察外面的高地臥了下來。
顯然,這樣的天氣裡,需要避風之處的不只他們,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來訪者是誰。風聲和雪沫降低了獸人五感可以察覺的範圍,高地正好可以略微彌補這項不足。
凜冽呼嘯的寒風颳得白虎身上毛髮起伏,帶起的雪沫拍打在他外側的身體上,白虎卻沒有為了避開風雪而將頭背轉過來,反而面朝著風雪休憩,緩緩平復著呼吸,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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