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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毀意幾乎想仰天大笑了,也不躲開,學著餘飛琪的口氣說道:“——丞相向前一毫米,這劍就在我胸口內多一毫米,丞相若是從這裡踏出去,那就從我的身上踏出去。”
正像是餘飛琪護城之時所說的意思,這會兒說來,直震得兩人面色難看。
餘飛琪道:“項毀意,你
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項毀意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丞相,你隨意。”
餘飛琪狠心將手中的劍向前推了半公分,偏離要害,只是紮在胸口最左側,幾乎是快到肩膀了,項毀意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餘飛琪。
血液一點一滴的被趕了出來,一滴一滴,像極了那日在寒水潭裡流血的帝王的胸口。
項毀意突然笑了一聲:“餘飛琪,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麼嗎?”
“……”餘飛琪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他的表情看起來略有些慌張。
“那日你站在瞭望臺上,用你的性命來威脅我,讓我放棄攻城——”項毀意的眼神執拗著,居然有些泛紅,“——你居然,以死相逼,在你的心裡,我永遠都是那麼卑鄙低下,只有你的國家,你的眼裡只有你的國家。”
今生你為別人,來世,求你一定要為你自己——
餘飛琪張口反駁:“不,我——”
“你不用說了。”
項毀意淡淡的向下看去,說道:“我不會反抗,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你的國家,就殺了我。”
“……”餘飛琪幾乎手抖的要甩掉那一支劍。
項毀意異常冷靜道:“你打不過我,所以如果你浪費掉這次機會,冪琨國再也不可能安寧。”
他在逼他。
餘飛琪的腦子裡只能有這麼一個想法,項毀意看他踟躕不前,猛然間握住餘飛琪已經刺在他肩膀上的劍,拔出,用力刺向自己的胸口。
餘飛琪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拼命向後退:“你!”
今生你為別人,來世,求你一定要為你自己——
那劍深入到不足一厘米處就再也不能前進絲毫,餘飛琪的臉色蒼白如紙,汗如雨下。
“項毀意,你贏了。”
他餘飛琪,終於成為國家的罪人,烙著叛徒的罪名,終生不可磨滅。
☆、夫妻之道。
鶯宵帳暖,抵死纏綿。
項毀意傾身吻去那人眼角的淚滴,輕聲說道:“——餘飛琪,我想要的,從來就不是冪琨國,它於我,分文不值。”
帳內的溫度太過逼人,餘飛琪額頭上已經出了薄汗,微眯著眼睛看著項毀意。
項毀意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兩個離開冪琨國,我絕不會再踏入這裡半步——不再同策添爭權奪利。”
那人卻像是用過了太多的力氣,此刻只是喘息著平復呼吸,然而卻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項毀意。
像是記起了有趣的事情。
項毀意突然壓在餘飛琪的身上,不等他反抗,伸手揭開他覆蓋在身上的黑髮,輕聲說:“我聽我的朋友說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項毀意的手觸碰在餘飛琪白皙的左頸上,看那上面的血管隨著心臟而波動,隨手摸出了動靜脈的位置,然後避開,張口咬了下去。
這一下激的餘飛琪睜大眼睛,‘嗚’了一聲,抬起手想推開項毀意,奈何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只能像是垂死一般,發出哀鳴。
項毀意向上舔了舔,起身,彷彿是自言自語道:“——你的血,果真是沒有顏色的。”
他咬的不厲害,也避開了致命的地方,傷口很小。
項毀意湊近,看到傷口上並沒有紅色的液體,也不問這是為什麼,只是一抬頭,深深的望著餘飛琪:“餘飛琪,和我一起,離開這個國家吧?”
餘飛琪也看他,嘴唇乾燥而蒼白,許久,突然抬起手摸了摸項毀意的臉:“——要走,就你一個人走。”
“這不可能。”項毀意馬上否決。“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餘飛琪當然勸不動他,所以就那麼看著項毀意,像是考慮什麼事情,張開口,聲音不大,卻很堅定的說:“項毀意,你為什麼不問,我的血為什麼沒有顏色?”
項毀意側過身看他摸自己臉的手指,不在意的:“重要嗎?”
“我覺得你會想知道的。”
“哦?”項毀意周遭凌厲的戾氣不知何時已經無影無蹤,他甚至還能微微勾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