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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男子,但這名男子的美與這兩者完全不同,既沒有前者的世俗也沒有後者的虛幻,他美得很真實,卻也美得很冷。簡單來講,他吸引人的目光,卻沒人敢用驚豔的目光打量他。
「謝謝。」她小聲說著,接過那隻手上的手帕,指尖觸碰到的是冰一樣的感覺,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又作那個夢了?」對方問道,端正的臉龐上蹙起了一對秀麗的眉,這使得他看起來有些嚴肅卻也平白添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媚。這是一種很奇特的矛盾,雖然嫵媚,但依然是冷的。
「嗯。」她低聲說著,拿著那方手帕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拭去了額頭的冷汗,「還是和以前一樣,到點燃了燈籠室為止就結束了,沒有再夢到其它的內容。」
「哦。」那人應了一聲,闔攏手上的書本,「收拾一下,我們下車。」
走出盲山車站,一股撲面而來的山野氣息便沁入了祝映臺的肺腑。與大城市的渾濁空氣不同,盲山市因為位置尷尬,始終沒能等到開發的機會,故而還保有著幾十年前的樣貌。遠遠望去,低矮的民房灰撲撲地匍匐在一座高大的大山山腳,就連本該最熱鬧的火車站附近也淨是一派蕭條。
蕭條,但卻廣遠,這麼望過去,倒也顯得很清靜,尤其是在這樣秋日的清晨。
杜海燕指了指一旁的小巴車站:「我們要坐小巴去碼頭,大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然後再乘船擺渡過去,一共是將近四個小時,這樣可以嗎?」她小心翼翼地徵詢著同行人祝映臺的意見。這個有著與傳說中悲劇人物諧音名字的美麗男子,雖然寡言少語,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威勢,不動聲色間便傳遞著無形的壓力。
祝映臺沒有即刻回答杜海燕的問題,他看了看錶,隨後問她:「幾點開車?」
「呃,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吧。」
「妳餓不餓?」
「啊?」杜海燕吃了一驚,隨後才想起來因為連夜趕路,兩人都還沒顧得上用早點。
祝映臺看向不遠處附屬於火車站的小餐廳說:「吃了早點再走吧。」說完,便徑自走了過去。
小餐廳只有十來平方公尺,擺著三張桌子。門口有個頭髮花白的大媽守著爐子,還是那種老式的煤餅爐,上頭擺著口煮茶葉蛋的鍋,屜子裡是蒙著布的玉米饃饃和白麵饅頭。祝映臺買了幾個饅頭,要了熱水,和杜海燕在桌邊坐下來就餐。
杜海燕這才終於忍不住偷偷拿眼去瞧祝映臺。
這個美麗的男人如果不論性格和身分,其實很符合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形象,但一想到自己會與他相會的原因,取代綺思的便只剩下濃濃的不安與哀愁。
祝映臺是個通靈師也是名私家偵探,而杜海燕是他的委託人。
杜海燕的父母在十二年前離婚,她隨母親定居B市,而兄長杜海鷹與父親杜國亮則留在了盲山市外一座海中孤島上的鳴金村。兄妹倆的父母如今已分別過世,只餘下這一雙兄妹靠信件與偶爾的電話聯絡。而從今年過年以後開始,杜海燕卻再沒有收到過兄長的一封來信與一通電話。
剛開始杜海燕只以為是兄長忙碌,然而不久後她卻開始不停地重複著作同一個夢。夢境從最初的模模糊糊到日漸清晰並最終成形。在夢裡,杜海燕重又回到了自己闊別多年的家鄉盲山市鳴金村,在一個海霧瀰漫的夜晚,一遍遍重複著行走在一條為濃稠霧氣包裹的街道上的舉動。她提著風燈,穿越迷霧,獨自走過寂靜無人的街道,她折上海岬,開啟燈塔門,爬上燈塔,她一一為壁龕中的燭臺添油,最終點燃古燈塔頂部燈籠室的燈籠……
醒過來的杜海燕仔細回想著夢中的一切,逐漸懷疑自己夢到的很可能是闊別十二年的兄長杜海鷹所見到的景象。而經過長達半年的去信聯絡及致電詢問,在屢次被忽視或是推諉之後,遠在B市念大學的杜海燕終在月前接到了遙遠家鄉陌生人的來信,信中提到她唯一的親兄長,也是如今唯一的親人杜海鷹在今年年初不明原因地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杜海燕終於明白,自己所夢見的或許正是兄長失蹤前看到的最後景象!然而,杜海燕所有的夢境都只到點燃燈籠為止,她並沒能看清夢境的最後,杜海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出於一種血親的直覺,她認為杜海鷹已經被害,而他被害的緣由卻無法傳遞出來,因此只能透過夢境一遍遍地提醒妹妹,訴說著自己的冤屈。為此杜海燕透過別人介紹,找上了祝映臺,一個專以捉鬼降妖為生的人,請其為自己尋找亡兄的鬼魂一敘,這才有了兩人的盲山之行。
祝映臺很快用完了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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