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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當年收留我,還教我修行成仙的人,他對我好,凡人的生死在我眼裡怎抵得過他一根頭髮?公子,你若因他而元神大傷,那我不如趁早了結了他!像那種只剩了一口氣的人,殺他實在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無心!什麼時候你的心這麼狠了?”墨塵寒了臉,繼而嘆了口氣道,“你先回悠狐宮吧,好好閉關修行,讓自己冷靜一下。”
“公子……”見墨塵真的動怒了,無心不由拉著他的衣袖,眼眶都紅了。
“一切我自有分寸。”闔上眼睛,墨塵揮揮手道,“走吧,我處理完凡間的事之後,也會回去的。”
無心低頭,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掉落,一步步踱了開去。
“無心……”
募然轉身,無心看見墨塵倚在靠椅上交疊起雙手,靜靜地微笑:“不要做讓我傷心的事……”
不知為何,她為那個寧靜無爭的微笑而心碎,忽然間竟有種訣別一般絕望的預感。
洩憤似的跺了跺腳,無心斂了雙袖,纖影化為一道紅光穿窗而去,無言的緘默,最後只遺落了一行清淚。
天邊有星子將墜未墜,而意欲逆天而行的那個人,又將付出何等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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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夜很深了,禁宮內的一處仍燈火通明。奴僕們進進出出,個個神色凝重。
乍一聲厲喝卻撕開了禁宮的沉寂……
“如果醫不好他,你們一個兩個提頭來見我!”太子筱雁看著皇兄氣息越來越微弱,禁不住心急如焚。
腳下,一幫御醫戰戰兢兢,嚇得面如土色。
七皇子無楨蒼白著臉,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服侍在旁的宮女和御醫額上都滲著密密的汗珠,這個時刻,稍有差池,就是人頭落地的大事,任誰的心都提到了喉嚨口。
筱雁在殿內來回踱著步,一會兒催促下人快把藥煎好,一會兒又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憂慮的看著他的皇兄。
任誰都看得出來,七皇子的病情是熬不過今夜的了,卻沒有一個人敢告訴筱雁。
握著皇兄冰涼的手,筱雁不禁後悔萬分:“如果不是我帶你去看燈會,就不會這樣了……”
夜風從殿外蕩進來,吹得白色紗幔狂舞不已,燈火在一陣激烈的搖晃後,熄了。寢宮內忽然靜了下來。
筱雁把視線從皇兄身上移到左右,倏地一驚,不知何時殿內的下人全都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莫非有刺客!
筱雁心中凜然,手悄悄摸到劍把,張口便要大喝。
“莫慌,我並非刺客……”一縷低徊優雅的聲音適時傳入他耳際。
猛回頭,眼角瞥到一襲墨色的衣裳,待筱雁要看清這個不速之客的真面目時,一隻手及時掩住了他的眼睛。
方才那個柔和的聲音又再次在耳邊響起:“我是來救你皇兄的。答應我,不要看我的眼睛,我便放開掩著你的手。”
筱雁定了定神,點頭應允。
手依言放下之後,筱雁看見一個秀頎的身影從身邊擦過,站到床前。烏髮如泉,柔柔亮亮地從髮髻上披散下來,直垂到腰際。即便從背面看去,那個人也有著不同常人的高雅氣質。
烏髮黑衣,這個感覺太熟悉了。就像很久以前自己察覺到的事實:皇兄喜愛的人,每一個都是這樣烏髮黑衣,然後,有一雙絕美的眼。
還記得那時候,宮裡的女子為了討皇兄的歡心,紛紛披上了一襲玄衣。今天,這個一身玄衣的人是否也有一雙傾城絕色的眼眸?
而他說救得了皇兄,真的麼?筱雁狐疑著。
墨塵在床前望了無楨好一會,很久很久以前,他在白梨下的誓言,如今還記得麼?
……來生,我願與你一同眠於梨花樹下,化為夢裡纏綿的一雙蝶。
無楨,這一次,你又修了幾生幾世,才能重新為人呢?而前世的東西,你還記得多少?
五千年的修行凝為五色斑斕的一顆狐珠,悠悠從口中吐出。
墨塵就要把那顆狐珠放入無楨口中,手卻被筱雁拉住了。
“你給他吃什麼?”筱雁神色緊張。
“延命的藥。”輕輕一笑,墨塵道:“我給他五十年的壽命,我知道你心裡掛著他,那麼以後,你要好好珍惜這五十年,你和他能夠在一塊的時間也就這五十年了,莫像上次一般讓你皇兄傷心欲絕。”
聽到墨塵這麼說,筱雁有如被晴天霹靂擊中一般,呆住了。恍恍忽忽地,眼前彷彿湧現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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