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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危及崑崙的時候反而像是變了一個人,忠心可鑑,此等品性,難能可貴。而他行雲流水一般的劍法竟生生將一派掌門逼至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地步,最終拜於後生劍下。
從此,他收起任何不敬的想法,一心掩藏著自己滿滿的崇拜的心思。當初他上崑崙,也不過是因為他隨手救過他而已。
他是他的師叔,是崑崙的劍尊,卻只比他大五歲,豐琅想,只要他勤奮努力,總有一天他能夠趕上他,這樣他就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他從來沒想過要超越他,因為那人彼時已是最厲害的武林才俊。
他是不滅的傳說,為了能夠屹立在那人身邊,豐琅拜入崑崙,苦戀劍法,卻也明白了二人間差距的巨大,然而他毫不氣餒,一招一式皆細細體悟,往日的念頭在追隨的腳步中早已慢慢變化,等到他觀那人一舉一動,心上猶如火燒,原來,不過“喜歡”二字而已。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等到八年過後,終於等來河圖盡出龍騰出海的這天,他本以為,終於可以有資格站在那人身邊,可是……天意弄人,那人已經不在了,那麼如今的這一切,究竟還有什麼意義呢?
施恩無念,愛恩莫忘。
幾年來獨自忍受著寒苦寂寞,雪花融化了又總會落下,嬌花枯萎了又總會滿山綻放,他總以為以後的時日還長,那人一直會是崑崙山上的執劍長老,以後或者會當上掌門,但卻從來沒想到這種結局。他心如刀絞,若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在那日被救上山時吝嗇得一句話都不願說,甚至,連自己叫什麼也不曾提起。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雖然言淺情深,豐琅卻到如今才終於體會個中滋味,當真……叫人心如死灰。
溫玉沒
能活著回來,也許死後還會記掛著崑崙對他的養育之情,在此流連不定,無處可歸也說不準。豐琅此時也只有作此念想,方能稍為心安。
☆、第 5 章
鳳棲崖邊,勁風獵獵,揚起豐琅一襲白衣,修長身姿挺拔屹立,猶如崑崙山上聳立了千年的老樹。
一抔土丘,一碟黃紙,兩罈佳釀。
“師叔,抱歉,多年來我竟不知你好酒,若早知道師叔有藏酒的習慣,我定為你搜尋天下美酒。”豐琅謔笑一聲,“不過好像遲了……我帶了兩罈陳年佳釀來,一罈你我共飲,另一罈就先埋在此處杏花樹下,留待來年品嚐。師叔,你看如何?”
天一有些訝異的聽著豐琅溫和下來的聲音,一言不發。
溫玉早已被逐出崑崙,這裡會有他的衣冠冢,其中緣故實在是顯而易見。
“你……認識溫玉?”天一的語氣有些不確定,它自詡瞭解溫玉極深,從那件事發生之後,那些曾經一直跟隨在溫玉身邊黏著他恭維他的傢伙統統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不想如今卻還有這種“朋友”肯掛念他。
“他是崑崙最厲害之人,我們算是……認識罷……”
“可他好像不認識你。從我跟在他身邊起,他應該沒有跟你接觸過吧。”天一小心翼翼地說著“接觸”這個字眼。
“我只與他見過一面,他不記得我,也是應該的。”豐琅並未聽出什麼不對,只是沉浸在悵然的情緒裡無法自拔,“既然你曾是他的劍靈,那也來祭拜一下吧。”
“呃?我嗎?”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啦,總覺得……有些奇怪罷了,沒事沒事,你把我放上去,我念叨幾句就好了。”天一道,“好歹我也與他相識多年,雖然沒有說過話,但也算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了。”
豐琅點點頭,反身將天一劍插入土中,“你好好說。”
“我知道啦!不會敷衍的,喂,我說你離得遠一點,我要跟他認真,呃,認真談談。”
豐琅詫異地盯著閃亮亮的天一,雖然感覺有些違和,但還是拎著酒罈退後了十丈,自斟自飲起來。
鳳棲崖乃是崑崙山麓景色最秀麗的地方之一,由此望去,月色下有云蒸霞蔚霧氣繚繞,崖下湖光山色相映成趣,又有戶戶山莊人家結綵掛燈,絲絲紅線繞在杏樹枝椏當中,此時正是春寒料峭花開正盛,朵朵飽滿,藕色映紅,糾纏無盡。
燈籠長掛,美景如畫。
天一劍天生無鞘,在粼粼月光的照耀下鋒芒奪目,遠遠望去,像是白練映空,龍尾入水一般,美麗至極。
天一未曾開口,縱然豐琅耳力驚人,亦聽不見它究竟在說些什麼。
豐琅
並不知道一個在劍中生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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