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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無福消受。”斑簌攤手一笑,“走,去喝一杯嗎?”
“阿圖姐啊,昨天半夜有客人鬧事把她牙打掉了兩顆,所以……今天請假補牙去了。”新來的小妹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看起來甜極了,“剛才領班跟我說了,您兩位哥哥是常客,所以一定要好好招待。”
斑簌笑呵呵地接過酒杯,勾肩搭背地把小妹摟到跟前:“你們領班沒跟你說,我們倆就愛你這樣的?”
“我……”
那妹子被調戲得一下就紅了臉。楚遙皺著眉頭踹了斑簌一腳:“你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打發走那妹子,斑簌才認真地端起了杯子:“那麼正經做什麼。反正我能活很長。”
一句話,噎得楚遙啞口無言。
“喂……你換個開心點的表情行嗎?”斑簌嘆了口氣,“我都快被你弄抑鬱了。”
“你還會知道什麼叫抑鬱?”
“……剛知道的。”斑簌撓著頭望向四周,“嗯,十點鐘方向那大叔盯你有一會了。”
楚遙眼皮一跳,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斑簌。
斑簌終於恍然大悟:“哦我忘了你還有韓衾……”
“多謝。”
“我忽然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不能吸收別人的壽命,韓衾的壽命又是有限而未知的。楚遙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是你們告訴我要’順其自然’的。”
“那也不代表就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啊。”斑簌似乎永遠能據理力爭,“那你就沒想過甩掉他?”
楚遙不假思索地又是一口喝乾:“今天想了。”
顏揚還是沒回來。
沒有燈光。家裡的那扇窗黑漆漆的。
不過是逼問他了幾句而已,就這麼跑掉了?
雖然態度有點不好。
呃,好像不只是“不好”吧。
楚遙站在樓下自覺地反省著,站了一會,才默默從書包裡掏了鑰匙出來。
等等……韓衾在附近。
回過身,果不其然就看見韓衾的身影向這邊靠近。
“你等了一晚上?”
“你關機了。”韓衾沒有絲毫責怪的意味,反而認真地牽過楚遙的手,“我有話要跟你說。”
楚遙後退一步,冷淡地甩開他:“不用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韓衾頗感意外:“你知道?”
“是。你一直顧慮著女兒對你的看法,所以你從沒打算公開……”
楚遙見他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嫌惡到沒有心情再說下去了。
“是。你說得對。”韓衾不動聲色地附和道,“但那是天黑以前。”
這……算是個什麼轉折?
“不只是女兒,還有父母,同事,甚至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朋友……不僅要顧慮這些人,還得時時顧慮著我的生活,還有事業。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可笑,但是很多事都是不知不覺就放在心上了。
“可是我後來什麼都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要推翻重來。重新開始。這是你說的不是嗎?”
楚遙終於遲鈍地意識到了什麼:“對不起我……我不是想強迫你要作出什麼態度。如果你不願意真的沒關係……”
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什麼“如果這是你的方式你的想法我都可以接受”呢,現在想起來就感覺像被連著扇了好幾巴掌。
“我想通了。我現在願意為了你拋棄那些顧慮。畢竟……最難熬的那幾天裡,陪在我身邊的只有你。”
楚遙不自然地握起了手。冷到快麻木的身軀裡,一陣暖流正在無聲無息地淌過。
韓衾望著他,靜靜地笑了,一如往常那樣的溫柔與寵愛,“而且我也知道,之前那個善解人意得有些過分、好像什麼都看得透的楚老師,不是你。”
“那……那還能是誰?”
強顏歡笑的滋味真不好受。
“至少……不是真正的你。”韓衾終於安心地把楚遙的手拉過來,然後牢牢握在手裡,“人總要有自己的感受,所以,總會是要在乎些什麼的。”
一直悉心維護的偽裝就這樣被撕開了。
一直依賴催眠術掌控的局面,就這樣失控在韓衾路燈下的深吻裡。
楚遙從沒注意過自己家樓下的路燈,原來這麼刺眼。
“你喝了好多酒。”
“嗯——我的貓丟了。”
韓衾捧著他的臉笑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