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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明白,我貿然擅闖,再怎麼說也是於禮不合,即使退一萬步而言,就算我真厚著麵皮與瀾親王提起,這也算無理要求,奈何今時,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頭一念起,縱是再努力想要壓下此念,終也不得法,此際月上中天,我屏退左右,終是一咬牙推門而出,只在茫茫夜色中借水靈隱去蹤跡,直往後山。。。
後山清幽,竹舍濱水,此際我繞開山下層層守衛,避水而至,而那四圍微風輕動,風息輕柔,並非我如想象中罡風道道,禁制森嚴,我當下緩步而前,注目於此,但見得秀荷風舉,清竹水映,眼前之景一如當年。。。
周遭夜色,靜謐無聲,我一揚手輕輕推開門去,只在掌心燃起微微水靈之光,移步輕探,此際靈燈下室內一一呈現,雖說九翼王故去已有二十餘年,但這室內因常年風息,所陳所具並無一絲塵染,入眼琴臺臥榻清簡,那書案上散亂十數枚東海明珠 ,大約因這許多年來常有人把玩品鑑,故而顆顆圓潤,光華柔斂,而我曾聽太傅說過,當年我留在碾風山的一十三枚東海明珠早成了風痕珍愛,當初一聞,已止不住心頭繁複,如今一見,更是不由得連連嘆惋。。。
我近前輕觸明珠,一時間懷思漸遠,好半晌方才回神抬首,此際我掌燈仰望,只見得側壁所懸畫卷並非當初山水致遠,今時四壁簡約,唯榻旁壁上高懸一副人物畫卷,九翼王丹青妙筆,畫中人亦不是他人,正是年少無狀的我,唉。。。
我真不知道自己有哪一處好,直叫他記掛這許多年,而今時再仰首注目畫卷,除卻無盡感懷,亦不由得連聲讚歎風痕用筆之傳神,只道彼時的我實在年少,衣袍上暗隱龍紋,繫帶側九珠銜繞,眉目間懵懂不知所謂,談笑中更是任性妄為。。。,我。。。,真不怪當初父皇屢屢訓誡於我,我還真是頑劣不堪。
一時間我嘆息不止,掌心水靈躍動,映見畫中落款,只見風痕字跡疏灑飄逸,他僅題了四字,卻道,“舊夢難衍”。。。
舊夢難衍,舊夢難衍,也許真的是舊夢難衍吧。。。
我當下又是搖首,又是長嘆,一時見得書案上筆墨紙硯如舊,不覺竟是落座案旁,情思起時,揮袖壁上靈燈通明,我當下落筆描畫,記憶中九翼王峨冠博帶,銀髮鮮衣,他眉梢唇角溫存笑意,目光如水倜儻風流。。。
筆畫勾勒,只可恨我不若風痕萬般其一,擅丹青,長詩畫,更兼這許多年政務繁雜,早早磨去了年少時僅有的風雅情致,今時我手下拙於表達,只怕自己不能夠描摹九翼王神韻,只怕這一幅拙作不能等大雅之堂。
許久我伏案專注於畫作,竟不曾想到此際竹舍燈火明光,會驚動山下守衛,而今時此念方生,我才發覺門外早有人駐足,正是尷尬不知所措時,卻見得明日即要登基繼位的瀾親王推門而入,此際風微瀾眉間似笑非笑,他見我手中畫卷幾已完成,直問我道,“表哥,你不是說下次出行前,先與我報備麼?怎麼今夜我去尋你,你又不見了。。。”
此情此境,我擅闖碾風后山為他撞破,已是大為窘迫,再聞他此一番問責,更是面上掛不住,不由得連聲抱歉道,“微瀾,我。。。,我只是想來憑弔你父王。。。”
我言出瀾親王不知是何表情,他一時近前,注目我筆下畫卷,一笑卻道,“表哥,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如此擅丹青書畫,這筆觸柔情似水,這畫中我父王栩栩如生,你與他,真的就只有一面之緣麼?”
他一問語氣不善,我聞聽先是莫名其妙,後又頓感不安,正欲開口應答時,不想他又見得我方才所提落款,一時直念道,“風過無痕,風過無痕。。。”
作者有話要說:陛下,你真是一點岔子都不能出,現在好了,這叫什麼,這叫啥啥被抓了個現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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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絕望了,寫著寫著就收不住手了,傳說中的jQ啊,已到了當口。。。
158、前夕(上) 。。。
“表哥,你知不知道,這竹舍雅韻,父王從不喜他人踏足,因此多年來總有人傳說,說他在這裡藏了一位絕色美人,從來都捨不得給旁人看,連一眼也不捨得。。。”,此際小親王眉間輕笑,語氣古怪,他說話間又抬首看那壁上畫卷,一時目不轉睛,竟朝我道,“表哥,那時候你才多大?薄眉潤唇,明眸皓齒,這一笑傲然中幾多風情,難怪我父王一生迷戀。。。”
瀾親王言辭似讚歎還似調笑,他話語間略帶輕佻,當下叫我面上發燙,幾多不自在,我一時擱下手中畫筆,開口不由尷尬道,“微瀾,表哥與你父王不過是莫逆之交,當年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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