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我心下苦笑,此番卻不知真的該如何言語了,只道現時救人要緊,我命龍溯將鼎貞平臥於榻上,祭起水靈徑自從天祿心脈注入,卻說這水靈之力不可過強,否則以天祿現時氣若游絲,必定會震斷她心脈,又不可過弱,因為太過溫和卻不能將她體內龍息悉數逼出,只道是救人遠比傷人難上百倍,而且更糟糕的是,今夜為百年來的第一個朔日,我已是真力損折,不及平日十分之一,現時如此耗損水靈,卻叫我額上亦止不住沁出顆顆汗珠。
龍溯此刻亦不敢妄動,只道他面上神色猶疑,我已不及多言與他解釋,只小心掌控著水靈注入的輕重急緩,而此刻窗外夜色深沉,星月不明,奈何我心下暗沉,尤過於夜色,只不敢分心思慮,直到天祿頸上面上青紋悉數褪散,她俯身吐出一口暗色血液,我方略放下心來。
天祿悠悠轉醒,睜眼見我立於榻旁,她醒來第一句卻不喚龍溯,竟軟軟喚道,“皇兄”,這聲皇兄直喚得我心驚膽戰,心煩神傷,還好她身體虛弱,如若不然,怕是真的會撲將到我懷裡,卻更是難堪。而我現下真力虧損,頗有些頭暈目眩,抬眼只見龍溯面色端的是陰沉至極,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無奈道,“阿溯,今晚在鼎貞身旁,好好護住她的心脈,莫再出什麼閃失,有什麼話,明日到錦瀾殿再說。”
說罷,我已無心顧及他的感受,推門徑往碧泱宮而去,未料,剛出得定域王府,將至那離燈湖畔,腳下步履卻愈發虛浮,更為不妙的是,我彷彿還被人跟蹤了。
幽魔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若擺在平日我倒不懼,奈何現下我是真元耗損,靈力枯竭,卻不敢有所怠慢,只趕忙提氣徑往碧泱宮而去,不想未行得三步遠,卻有人騰身躍至我面前,攔住去路。來人緇衣墨髮,面色蒼白,許是逆光之故,我並未看清他的面龐,只道他半側身形均隱於悽悽夜色中,周身散發出絲絲幽暗陰鬱之氣。
我雖與此人素未謀面,心中大約也知他該是幽魔族人,正想開口詢問,不想跟蹤我的倒並非一個,此刻螭烺卻從身後出現,徑直行至那緇衣客身側,不知言語了什麼,這緇衣客飛身掠起,五指微張,竟直取我面門而來。我未及反應,只本能側身堪堪躲過,奈何腳下不穩,腹內又是血氣翻湧,卻差點摔倒在地。
此番確是狼狽,那緇衣客立於我面前,撤回掌力,出言諷笑道,“世人皆言青龍帝貴為水靈至尊,掌控水靈之力登峰造極,今日一見,卻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他言辭尖刻,語氣傲慢,見我不答話,又向其旁螭烺笑道,“如此看來,早該請龍帝陛下移駕去一趟岐門山,又何苦費神勞力,三番兩次去取那珠子?”
我聽得雲裡霧裡,只道岐門山位於泱都西北萬里之遙,已是水族與幽魔族邊界之地,除卻兩族駐防兵士,再無人煙,如今他二人既提起碧海明珠,又道請我移駕岐門山,卻不知究竟何故?
我心中疑惑,正想詢問,抬頭卻見這緇衣客面上神色倨傲,一雙眸子盯著我看,目光中滿滿俱是不屑,他輕笑道,“龍帝陛下莫要害怕,也不必多問,到了岐門山你自會明白。”
聽他此言,我心中不安尤甚,無奈口中卻不能示弱,亦笑道,“閣下真是好膽量,今日卻是要在泱都綁架於朕不成?”
聽我言及綁架,一旁的螭烺神色微變,而那緇衣客卻笑的益發張狂,“非是本尊膽量大,既是有龍帝陛下的恩師相助,說是綁架,卻也不難啊。”
聽他此言,我心中一凜,現下四圍無人,以我如今靈力,只怕是連螭烺也爭鬥不過,而這緇衣客身份雖不明,靈力卻顯而易見遠在螭烺之上,今時之勢端的是萬分糟糕,難不成卻真要與他們去岐門山走一遭麼?
我不著痕跡往那離燈湖邊退去,心中正焦急思考脫身之術,不想螭烺卻上前一步,“陛下,車馬已在泱都城外備好,還請你移步與我走吧。”
我聽他喚一聲陛下,卻真是可笑至極,他既膽敢夥同外族欺君罔上,前些時日見到我亦俱是直呼其名,今日如此惺惺作態,卻不知是何道理?我挑眉看他,不由冷笑道,“太傅,今日朕若是不願去那岐門山,你待如何?”
螭烺聽我一問,面色微變,他直直看向我,眼神一暗,竟咬牙切齒道,“龍衍,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見他說的堅決,我心中暗道糟糕,不想我龍衍大風大浪見得,今時卻要在這陰溝裡翻船不成?我強自斂下心緒,想來如今之勢,卻也只能放手一搏,於是反身徑往離燈湖中躍下,希望能暫且隱去行蹤,也好避水到達碧泱宮。
螭烺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