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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襟,連連搖首,“無妨,無妨,所謂一醉解千愁,還管他什麼衣服?”
只道麒麟見我這一番動作,滿面急色,卻說不出半句話來,而我看在眼裡,只覺好笑,轉身正欲往高位行去,不想卻又被幽無邪一把扯住,此際這幽魔君主仍是眉間陰沉,他死死盯著我看,一語不發,而我回身朝他一笑,當即問道,“如何?幽魔君主與朕有仇無恩,扯住朕衣袖,是想求那幽魔鏡?還是想陪朕飲酒?”
而幽無邪顯然未料及我會突然提起幽魔鏡,當即神色一凜,我正是藉此罅隙,一把甩開他禁錮,抬眼瞥見高坐於尊位之側水鴻氏——我今晚新娘,不覺竟自言自語道,“無須你們誰陪朕飲酒,朕有朕自己新娘。。。”
我當下踏上尊位,傾身掀開水鴻蓋頭,只道鴻鳥貌美,溫婉動人,大宴上為我撩開面紗,不由面袖耳赤,似怒還羞,而我酒醉神思不清,不覺笑意盈然,只對她道,“愛妃,今時你我大喜之際,何故獨坐一旁沉思,來,陪朕少飲幾杯。”
而水鴻見我面上醉意,滿身酒氣,一時皺眉,不言不動,竟仿似對我話置若罔聞,見此,我心下慍意頓生,只將那夜光杯遞於她面前,示意飲下,不想這水鴻仍是不應,抬首竟朝我道,“龍帝陛下請自重,水鴻量淺,不宜飲酒。”
我聽她言語冷淡,想來她嫁與我不過是被逼無奈,只道她既是白暨遺孀,又為如歌所託,以往我二人雖不相識,不想今時,我與她倒真是有緣,一念至此,我心下苦痛,酒意湧上,神思早已混亂不堪,一時只將那杯中酒滿口飲下,一手攬過她菲薄雙肩,直將這鴻妃帶起身來,不顧滿座賓朋,眾目睽睽,當即俯首,將酒液哺餵至她口中,我吮吻於她唇上,好一番淫/靡交纏,直至鳳百鳴高聲怒起,直喝道,“龍衍,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寵幸自己后妃,輪得到他羽帝管?
且道我平素雖不若麒麟,人前守禮,滴水不漏,但也從未有過這般放浪行止,而今為羽帝一喝,酒意雖不散,倒不覺有些清醒,一時放開鴻鳥而去,聲聲只道,“今夜,朕只想醉,只想醉。。。”
酒後
一夜酩酊大醉,酒醒後錦瀾殿袖燭已滅,天光大亮,碧螺見我張開雙目,忙近前問詢,“陛下,你好些了沒?”
而我腦中昏沉,歪歪斜斜欲撐起身來,一時茫然,只問道,“碧螺,這是幾時了?”
碧螺近前扶我起身,我不覺低首,但見自己喜服未褪,襟口大敞,糊里糊塗念起昨夜婚宴上一番放浪失態,正是惱恨,而心頭空落,徹骨寒涼,一俯身之際,喉頭腥甜,竟是大口大口鮮血溢流而出,直嚇得碧螺滿面慌張,聲聲問道,“陛下,你這是怎麼了?”
我一手捂住胸口,只茫然笑道,“無妨,不過是昨日渴飲,酒多傷身罷了。”
奈何碧螺不依,她取來絲帕為我拭去唇角血跡,急聲直道,“陛下,還是喚御醫來看一看,近日繁忙,你身體要緊。。。”
我搖首不允,不覺竟有些不耐,只應道,“哎,說了無妨就無妨,沒事。”
而碧螺見我這般態度,眉頭微顰,她一時也不敢違逆,卻細聲說道,“陛下,錦鯉大人一夜殿外守候,你醒了,要不要喚他進來?”
卻道我本是初醒,尚昏沉不辨明事,一聽得碧螺提起錦鯉,當下大怒,一時撐起身來,直喝道,“你叫他滾,朕不想再見到他!”
碧螺實未料我會突然怒起,一時無措,她一把扶過我搖搖欲墜身體,尚未及有何言語,而錦鯉錦瀾殿外聞得聲響,竟不顧君臣禮儀,闖將進來,他推門入內,但見我為碧螺扶坐於床榻,唇角血痕未盡,當下一步而前,撲通跪伏於我面前,連聲直道,“陛下,微臣有罪,微臣罪該萬死。。。”
我見他低首伏罪,胸中怒憤難平,不覺一手斥開碧螺,略坐起身來,當下挑眉冷笑道,“錦鯉大人何其睿智冷靜,朕之決斷哪一次不是勞你費心操持,你何罪之有?”
話音落,錦鯉一顫,他抬首注目於我,慌忙道,“陛下,你別這麼說,微臣不知如歌王用情之深,微臣不知陛下你。。。,微臣之罪,罪無可恕,請陛下責罰!”
而我聽他一番話說氣壯,心底愈發冷笑,不覺傾身與他對視,出言語氣森寒,只道,“好,錦鯉大人既是自認為罪無可恕,那你自己說,朕該怎麼責罰?”
錦鯉跪伏於床榻旁,只定定朝我看,大約見得我面色陰沉,難辨心思,一咬牙倒也英雄氣概,卻朝我道,“陛下想怎麼罰便怎麼罰,縱是要微臣與如歌王抵命,微臣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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