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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問：“歐陽，對不起，只能送你到這兒了，我們還有事，等會兒要趕回公司。”

面對Tony的歉意，歐陽微笑地說：“沒事。”

坐在沈易身邊的元寶抬頭看著沈易，喵叫著，沈易大笨蛋。

歐陽聽到，轉頭看著元寶，他輕嘆著氣，說：“元寶，走了。”

說著，歐陽推門下車，元寶沒動，一直看著沈易，這樣的沈易讓它感到不安，這種感覺怎麼說，就像當初聽到盧青遇襲時那般不安。雖然比喻不是很恰當，但這樣的沈易，除了那年沈易跟歐陽吵完架，離家出走前，它見過，其他時候沈易是不會輕易流露出這種受傷的表情的。

歐陽走到後車門，開啟，他身子探進來，手擰著行李袋，“元寶，走了。”

元寶回頭看了歐陽，它喵叫幾聲，冷情的傢伙。

然後，元寶從歐陽身側竄出，跳到地面。歐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他伸手輕撫著沈易的側臉，用非常輕柔的語氣對沈易，說：“小易，我走了，下次我會來看你。”

歐陽停頓了下，繼續說：“我做你喜歡的糕點等你回來。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消失不見的。”

見沈易還是沒有回應，歐陽落寞地準備收回手。

沈易回頭，抓住歐陽的手，然後拉下口罩，在歐陽的手掌上狠狠地咬了口，他看著歐陽，眼眶微微泛紅。

歐陽不吭聲，任由沈易咬，他放下行李袋，用另一手輕撫沈易的臉頰。

Tony見狀，回頭看著沈易緊咬歐陽的手，“沈易，你要廢掉歐陽的手嗎？”

聽到這話，沈易慢慢地收回牙齒的力道，最後將歐陽的手甩開，一臉賊笑地對Tony，說：“不咬他，我心裡不爽。”

話雖如此，沈易還是避開歐陽受過傷的右手，他狠咬的是歐陽的左手，他很想在歐陽身上刻下屬於他的東西，即使以後他們分離了，他還能憑著那個印記，找到歐陽。

元寶一直叫他大笨蛋，沒錯，他就是大笨蛋，他心裡明白，他跟歐陽沒有未來，他還是想跟歐陽走完這一生，他可以想象三十年、四十年後，他頭髮白了，臉上長出難以抹平的皺紋，腿腳不利索等等，歐陽還是像現在一樣不會變，即使歐陽不嫌棄他，這樣殘酷的變化，他也會嫌棄自己。

歐陽說不會離開他，但他不敢保證自己會跟歐陽走完這一生，讓歐陽為他準備棺材，披麻戴孝送他離開這個世界，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他跟歐陽之間的距離，真的不能逾越嗎？

歐陽敏銳地捕捉到沈易眼中流露的悲傷，這跟沈易十八歲時和他吵架時的眼神很像，沈易比誰都清楚他們之間的差別，卻比誰都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他不會嫌棄以後沈易變老變醜，但沈易會嫌棄自己，進而躲避他。

即便沈易害怕未來的到來，他依舊會遵循他對沈易的諾言，他不會消失不見的。

做了如此打算的歐陽，微笑地撫摸著沈易的臉，說：“小易，我下次再來看你。”

沈易又想咬歐陽，看到歐陽的右手，他默默地低下頭，一會兒，他將臉撇開，“滾回你的西餅店去。”

歐陽聽後，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保重。”

然後，歐陽擰著行李袋，退出後車廂，在車門關上那一刻，他對Tony說：“湯尼，幫我照顧小易。”

Tony對歐陽點了點頭，說：“歐陽你放心，我會的。”

“再見。”歐陽微笑地關上車門。

沈易在車門關上那一刻，眼眶紅了，他忍著沒讓淚水流下來，不一會兒，他胡亂地擦著眼角，然後將口罩戴好，“Tony，回去。”

Tony看下沈易，再看看站在車邊的歐陽，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沈易抬了抬下巴，說：“我會有什麼事，你別忘了，我是誰，沈易。”

說著，沈易給了Tony一個你知道什麼情況的眼神，Tony瞬間被打敗，“我知道了。”

Tony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沈易會露出這麼脆弱的表情，但他知道沈易一定非常不想歐陽走，以沈易的個性，沈易是不會開口留下歐陽的，他知道的沈易是個固執到近乎頑固的人，他可以跟你打打鬧鬧嘻嘻哈哈，但他有自己的原則，有些話明明說出來，心裡會比較好受，但沈易就是不肯說。

唉，這兩個人已經幾年沒互表心跡了？一面見就知道做做做，難道他們的感情是做出來的？無法理解這對情侶腦子裝的是什麼鬼東西，竟喜歡繞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