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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蹭了兩下,又安靜了。
傅仲華三分疑惑、七分確定的低頭探視懷中人,小心將他的臉抬起,看著他緊閉的眼,因為被移動身體睡不安穩而皺起,鼻子哼出可憐地啜泣聲,腰緊了一下,然後笨蛋又鬆了眉,靠在他懷裡。
「笨蛋。」傅仲華想氣卻氣不起來,餓了就哭,哭累就睡,「笨蛋」這兩個字簡直為他量身打造。
手指拂去他長睫上的淚珠,傅仲華卻只感到滿心的憐愛,像是要溢位來一般。其實他最近也常常做些奇怪的夢,夢裡那個撒嬌耍賴的男子和沈未央很像,雖然看不清他的容顏,卻總覺得就是沈未央沒錯。
夢裡的他模糊不清,卻不曉得為什麼,還是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喜怒哀樂。心臟為他高興為他生氣劇烈地起伏著,鮮明得有時候連醒來都覺得真實得不像做夢。
昨夜的夢尤其清晰、尤其奇怪,雖然依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他看見了很多人,包括凌非。
他看見他手中執劍,就像古裝劇裡的人,他看見烽火震天、他聽見哀鴻遍野,他看見天空上的月亮紅中帶紫,他感覺到心痛,在那把劍指著自己的時候。
這和自己的異常有關嗎?
總覺得有什麼呼之欲出,但還是想不起來。
他抱著沈未央,護著這唯一的溫暖、唯一的柔軟,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要好好保護這個笨蛋,這麼笨這麼傻,沒有自己他可怎麼辦?
第八章
未央徐緩地睜開眼,胸口的灼熱感已經消失不見。他轉過頭,不意外地看見那個男人正躺在自己身邊,手腕上一道大口子血綻肉翻。
未央忍不住鼻酸,豆大的眼淚流下。
他只是想跟他在一起,為什麼要為難他們?
就因為過去那些他自己也想不起來的那段入魔的過去,所以就要將他們逼到絕路?
難道重生之後的自己,不斷的救助世人,仍然無法彌補過錯?
難道非得要刨了他的心,才算圓了過錯?
未央伸出手,卻不敢碰觸男人身上那道駭人傷口,鼻子很酸、眼淚不斷模糊視線。
這是第幾次,到底還要再幾次?
自己受傷,他為自己心痛卻還是包容自己的任性,只是一遍又一遍默默地在自己傷痕累累之後,為自己療傷。
這樣的男人,他要怎麼放手?
他長在仙界一身仙氣,他下凡入塵懸壺濟世,他謙卑有禮安守本分,他漂泊天涯、他遊歷四方,又有誰知他心中之苦?
就算長在仙界、一身仙氣,卻敵不過他不乾不淨的出身,還有那段入魔的過去。整個仙界除了師父,誰能看他不帶一絲輕蔑?誰可以在出了事,第一個不是懷疑他?誰會像他自請天命,卻被三番兩次用千奇百怪的理由加以反駁?就連師父也為自己所累。
他如何能不走?
他再謙卑再有禮再安守本分,那個乾淨無瑕的地方,還是容不下他。
他只能走。
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過了半片天涯,好不容易遇上一個看著自己只是看著未央,不是看上自己仙氣,不是看上自己妖氣,不是看上自己非凡本領,不是看上自己漂亮容貌,而只是單純地看著自己。
面對顧長夜,他可以不用牽強地笑,他可以耍賴、可以任性、可以對他哭鬧、耍脾氣。他可以是個孩子,他可以是個軟弱的青年,他不必要是那個懂事的未央。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如顧長夜一般,沒有一個地方如他的懷抱,會讓他有「堅定」的感覺,就算全世界都遺棄他,他仍然都是他懷中那個未央,那個寶貝。
他其實沒有要很多,他只是想有個人愛著未央、呵護未央、寵著未央,沒有苛責沒有要求沒有失望。天崩了一角,不會怪罪是未央的妖氣衝撞了仙柱;傾慕話語,不只是因為未央容貌傾城、本領過人;與他為友,不是因為覬覦他身上的法力、際遇。[切勿散播]
未央自問他要的不多的那些,長夜都給了,甚至給得更多,他從不知道自己值得那麼多。
下大雨的時候,有個人陪自己淋雨;生病的時候,有人罵自己不喝藥;哭泣的時候,有人抱著哄著;天冷的時候想去玩雪,會有人喝止,但卻敵不過自己的撒潑央求;天熱的時候,再不願意都會陪著怕水的自己,在河裡玩了大半天的水。
他和長夜沒有危害任何人,只是這樣相依相偎的過日子,也只想這麼到地老天荒。
可是他們卻假想自己會害人,要斬草除根。
天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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