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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雖然年紀尚小,卻十分敏感。家逢大變他已有所察覺,一路上跟著李元顛沛流離,藏東躲西還要對抗追兵,時常見血。後來遇到楚湘竹,才獲得了真正的安寧。因此才覺得楚湘竹是唯一值得依賴之人。孩子式的抓住他不放手。
趙無忌剛一進屋看見楚湘竹,就在張靈泉懷裡掙扎著要撲向楚湘竹。直到張靈泉把他交到楚湘竹懷裡才罷休。看著趙無忌在楚湘竹懷裡緊緊依靠的樣子,張靈泉忍不住嘀咕道:“小屁孩,那又不是你娘,有什麼好抱的?”
楚湘竹自是當作沒聽見,趙無忌卻像是聽懂了,轉過臉來衝著張靈泉就吐了一口唾沫。只是他不過一歲多的孩子,還不能十分控制身體,說是唾沫,不過是一堆口水泡泡。
張靈泉也是個半大孩子,當下跳起腳來,惱道:“小屁孩!小屁孩!多大了還要吃奶是不是!”
兩個小鬼頭怒目而視。門口處忽然傳來“咳咳”的咳嗽聲。
張靈泉立刻臉紅了。立馬正襟危坐,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來。
門口的是武當掌門和袁天明,這兩個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又修習的是純陽內功,因此昨夜受傷較輕。今天一早,就醒了過來在一起商量過了,這才來找張靈泉道謝。
似乎也明白這位恩公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剛才看到的這一幕,誰也沒放在心上。
兩個長輩走進來,先是問候了一下楚湘竹的傷勢,然後就向張靈泉鄭重道謝,然後詢問有關昨夜敵人的情況。
張靈泉又嚴肅起來,道:“實不相瞞,昨夜敵人非普通人能敵……我雖然重傷與他,但沒想到他居然還有一個同夥。將他救走……只怕此事棘手。”
兩個人面面相覷,均憂心忡忡。楚湘竹則心中一動,略有所思。
這一次在武當山出了大事,最焦頭爛額的,自然是武當掌門。寒暄幾句就匆匆告辭而去,他還要安撫眾多傷殘的武林人士,又要將死了的人屍體安置好,還要一一通知他們的家人等。實在是忙亂的很。
袁天明又向楚湘竹表達了一番昨夜他護住趙無忌的謝意,笑道:“楚先生真是無忌的貴人!竟是救了兩次。”
楚湘竹淡淡說道:“袁堡主客氣了,無忌這孩子與我投緣,自是多照顧他一些。”
他又向張靈泉再次道謝,鄭重的樣子讓小鬼頭有些臉紅。忙不迭的說著不敢當不敢當,又擺出挺胸抬頭的精神來,嚷嚷著我輩本分。那個樣子,卻是誰還能聯想到他昨夜的拼命?
楚湘竹見了,心下也真的有了些笑意。
一晃眼三日過去,傷得重的也能下床走動了。張靈泉成了武當的名人,走到哪裡都有小道士圍追堵截,爭著聽他“說書”。喜得他每日興奮。
現在他去武當廚房裡打秋風,卻是沒人敢說他是偷兒了,反而競相給他變著花樣的做好吃的。這三天下來,硬是讓他一張小臉胖了不少。
待得第四天,他又吃的肚子溜圓的走進楚湘竹暫居的廂房,笑嘻嘻道:“楚先生……嗝~!”
他嘴裡有些酒氣,卻是不知道在哪裡被灌了酒。楚湘竹不喜酒味,略有些皺眉不滿看他。
張靈泉又打個酒嗝。“嗝……我想去給我師父報信,求他老人家來幫幫忙。”
“你能聯絡上你師父?”
他搖搖頭。“不能……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突然就沒了。我——我都沒去過靈寶觀。”他半是抱怨半是醉酒道:“我想入門……我師父老說我不夠資格,什麼靈寶觀,小爺我在凡間活的也痛快!才不稀罕。”
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楚湘竹:“楚先生,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楚湘竹答道;“楚湘竹。”
他嘿嘿笑了。“這名字……真好聽!”
他已經有些醉意,因為東倒西歪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一條腿來。“楚先生……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我要留下來多看你幾眼……我,我喜歡你咧。”他忽然又嚷嚷道:“我要去找我師父!讓他來把那兩個修魔者幹——幹掉!”
張靈泉有點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又道:“楚先生,其實我撒謊了……這些事情是不能跟凡人講的……都是那個什麼修真條例……”
他晃悠著腦袋。“我師父可厲害了!別看——看他是外門弟子……他很快就要升入內門去了……”
“我想我師父了……我找不到他。我師父救過我的……要不是他,我早死了……”
張靈泉雙目在黑暗中晶瑩發亮。“……我是個孤兒,從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