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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閉關。”
“西海荒沙州方圓五百里被白虎設下禁絕封印,無人能夠出入。”
柏霏默默聽著階下稟告,心思有些遊弋不凝。
該說明的都寫在信上了,那兩個現在看見了沒有?看見了,他們又打算怎麼辦?
上一次收到的回信裡說種下的梧桐快開花了,霓霞忽然涅盤,想必不是意外。青的變化應照在梧桐樹上,同胞兄妹彼此靈犀相通,青和霓霞之中任何一個長大成人,另一個難免受到影響。
凰主涅盤,白虎在若谷城大鬧一場忽然封印了荒沙州,時間怎麼就那麼巧?難道是白虎……不會,數萬年過了,被抑制的不會輕易復甦。還是說奎天那個傻小子這麼快就已經覺悟了?
不能吧?柏霏暗歎。就是收到了他的信,知道了青的真身,那小子最多明白自己養著的不是個凡人,別的能想到多少,依他看,難。
他給青的那顆梧桐種子染了一點自己的精氣,生長應該非常迅速,也該與鸞鳥的靈氣互補相弼。梧桐開花,青說不定已經覺醒了。就是尚未覺醒,靈氣也不可能再跟三年前一樣。跟人家一起生活了三年,還把人家當個凡人看,只有奎天這樣的睜眼瞎。
白虎啊,本該是上界最敏銳的神祗,為何到了這一代,偏偏就選了奎天這樣一個缺筋少弦的繼承人呢?柏霏忍不住想笑。
然而……還是機緣吧。宇宙浩瀚,縱使身為天君,依舊有無數奧妙難以解答。
父親大人,這是您冥冥中的旨意嗎?還是說每隔數萬年就會出現一次這樣的機緣,混淆了乾坤,試圖調和無法化解的矛盾?
如果這就是鸞出世的目的,父親大人,您當初遵從了自己的使命,卻無法從使命中功成身退。您成為了一個傳說,巡風他追隨您成就了第二個傳說。您分裂天地造就了輝煌,輝煌的代價是萬千屍骨、赤淋淋的鮮血堆起來的。您希望改變過去嗎?還是說,您在試圖再一次挑戰?
難道這就是機緣?
過了數萬年,青遇見奎天,第二隻鸞鳥依舊來到白虎身邊,依然相互吸引,依然在矇昧的初期對他青睞。而且,他們已經共同生活了三年,奎天並沒有像巡風那樣遭受重創,反而靈力滿滿,稍不小心就“活潑”爆發。
這是不是已經跟數萬年前不同了?鳳凰涅盤、梧桐開花,如果青也如斯長大,或許他真的可以改變那場不善的結局,讓應該安息的徹底安息?
這個可能現在有多少?柏霏想,如果那兩個現在正看著他的信,一切還是有指望的。但是如果不看……僥倖推測,一切平安,說不定還會有人嚇一大跳,很快就找到他這裡來鬧。如果不是僥倖,奎天封印了荒沙州,一旦出現問題,外部無法入內,就憑他們兩個,恐怕要遭兇險。
是不是,應該再提醒他們一下?
柏霏的思緒穿越在數萬年漫長的記憶裡,漸漸又冷下來。
應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命中註定,再多強求也是枉然。曾經就是迫於強求才會造成災難。他、他們、數萬年前的天地分離,分離之後的劫數殺戮,悖離生死的約束,在亡靈中瘋狂入魔,化身灰燼,不得安息。
或許命中註定。
父親大人,我已經做了應該為您做的事。這是您遺留的宿孽。您生前一意孤行,造就無數慘劇,用一場分裂掩蓋起來,只給世人看表面輝煌。數萬年後,您還試圖從頭來過嗎?
我已經做了自己應該做的,隱瞞您的過錯,隱瞞所有的過錯,將一切匯入平衡的軌道,試圖重歸於和。或許我應該再多做一些,但那已不再是義務,也不是我所願控制的。
我是您的兒子,同樣,我也是母親大人的兒子。您既然與母親生下我,無論基於什麼原因,無論是不是過錯,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實。
父親大人,我怨恨您。數萬年了,只有這點怨恨沒有隨同時間磨滅。我怨恨您,您造就了我,可是您心愛的不是我,不是熠姬,不是我的母親漪瀾或者熠姬的父親火熾,不是我們其中任何一個。您不愛我們任何一個,我們對於您,如同玩具。
自始至終,我是您手中的一顆棋,我們都是,他也是。
您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冷血,無心。
我介意。即便數萬年過去,我依然介懷於此。如果您真的有情有意,沒有熠姬沒有我,沒有人會怨恨您。如果您真是個絕情人,那一場破滅終結了,為什麼還要第二隻鸞降世?
您還是,最在乎他嗎?
這樣的您……是太執著還是太殘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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