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屋子裡有些昏暗,不過藉著走廊上的燈勉強能看清。我想也不想地走到床邊,低頭一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床上竟沒有人。
難道和姜四散步聊天去了?
我剛一轉身,面前便有個人影朝我倒下來,一手抓我一條胳臂,把我摁在床板上。那傢伙手勁賊大,抓得我手骨發疼,力氣完全使不上來!
我看清那人的臉,只喊了聲:“張……”
後面的發音被堵住了,除了白大褂人工呼吸那次,我畢生還沒跟人做過這種事。我們唇齒相磨,舌尖是柔軟溫溼的纏繞,我退而再退,他進而再進,一直深入到底,老子實在沒地方退了,只覺口腔裡撕磨出一股血腥味,滲入喉間,似乎順著喉管一路子往下淌,燒得下面發燙。
我被帶動著有些情不自禁,可是忽然,他停了下來,什麼也不做,只看著我不說話。
我就像缺氧的魚急忙大口喘了幾下,這時候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有一股憤怒自心底竄上腦門,然後轟地炸開:“媽的,你裝醉!”
張睿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用手指颳了下我的臉,冰涼的觸感讓我不由哆嗦了一下,連忙躲開他第二次觸碰。
他愣了愣,縮回手指,舔著深得發黑的唇,笑了笑。我看著他,不知為何,從他的笑容裡彷彿覺得自己是在看著一隻沾滿了血依舊在向著烈火裡飛撲的蛾子。
他沉著嗓子,緊緊盯著我說:“我不求別的,只求這一個晚上,你成全我,好嗎?”
我急忙道:“這不是成全不成全的問題,你懂不懂這樣做的後果?”
他皺了下眉頭:“可我一直,一直喜歡了你十五年……”
我腦袋發暈,心煩意亂:“喜歡是一碼事,能不能跟你做又是另一碼事。我,你讓我該怎麼說呢!”
張睿忽然眯起眼,嘴角勾出一股冰冷:“你喜歡龍小爺?”
“……沒有。你別瞎猜!”
“明明就喜歡。”他頓了頓,忽然笑起來,聲音發抖地說,“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心裡喜歡誰,我只要你一個晚上。”
他又湊過來要親我的臉,我急忙別過腦袋。他撩起我的襯衣,手鑽進來一下下在我背後摩挲,我感覺那一下下里積蓄滿了他一年又一年的刻骨情感。
我實在抵抗不過他的怪力,害怕得控制不住嗓音,不由自主嘶吼了一聲:“停……停下!張睿,別這樣!……不然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
張睿盯著我一言不發,一口氣都不出。
我感覺他的目光已快將我看得體無完膚,於是我只好心虛地往別處瞄,再緩一緩說:“你想清楚了,別開這種玩笑了,讓我老爸知道我跟男人做這種事,我會被打斷腿的。”
“不說出去,誰會知道?”
“不行!”我急得不住發抖,“真的這樣了,以後就無法回頭了,你懂嗎?!”
他看著我,目光裡靜謐,猶如雨中望著一座失守的孤城。
我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張睿閉了閉眼,很快將那一絲神情掩住。
“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最後的話湊效了,張睿忽然鬆手,翻身下床,“強拗的瓜不甜,你走吧。”
我急急忙忙閃到門口,忍不住回頭去看了眼,張睿站在床邊。他剛才背對著我,現在依然背對著我,遊廊裡的光透過窗戶,將他的長影照在地上。
我想他是不會轉過來的。我猶豫了一下,說:“對不起……今天的事我會當做自己失憶了。”
回到飯廳,我本想用酒灌醉自己,好忘了今晚的事,卻看見焚香爐靠在遊廊扶欄上,捧著一罈酒,對月獨飲。
他高高地舉起酒罈子,從上而下灌,看起來那幅印在月下夜幕中的剪影酣暢而有一絲孤冷,酒液從嘴邊淌出來,滑過刀削一般的下巴乃至頎長的頸子,一直到鎖骨之間凹陷的小窩。
醉意中看這幅畫面,有那麼點淫靡誘人。
我躊躇著走還是留,最後轉向他,不禁苦笑了一下:“有些人一喝就醉,有些人卻怎麼喝都不醉。”
焚香爐望著月色,浸染著月光的臉蒼白一片,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聽他像在自言自語地說:“你醉了,你還是你。我沒醉,卻不知道自己是誰。”
“香爐……”我心裡不知怎的有些為他難過,想說些什麼,可是思緒紊亂,實在說不出什麼來。
焚香爐問:“張睿還好嗎?”
我軟綿綿地應了一聲:“……嗯,還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