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驚喜若狂,就像老鼠發現了米缸似的,我嚥了口唾液,“香爐,你怎麼也掉下來了?!”
下面沒了聲音。
我拿手電筒往下照,只覺附近的藤蔓被一股力量往下扯動繃緊,並且摩擦著崖壁上粗糙的石頭,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久,焚香爐已順著藤蔓爬上來,在我身邊停了停:“別發呆,爬上去。”
我看他靈活得像只野猴子,嗖嗖地眨眼就竄上去了。
我也不敢怠慢,馬上使出渾身的力氣往上爬。人就是這樣,落單的時候只會不斷擴大心裡的恐懼和疲倦感,然而一旦有了夥伴在身邊,頓時就得到了巨大的鼓舞,一下子鬥志滿滿,疲勞隨之減弱了。
我們終於一鼓作氣爬上懸崖,我翻進草堆裡滾了幾下,停下來大喘幾口氣,謝謝蒼天保佑!
焚香爐過來摸摸我的頭,淡淡說:“你還不錯。”我愣了愣,他又拍拍我,“快起來,這裡不是休息的地方。”
我覺得他的舉動莫名其妙的,不過心裡卻並不反感。
在我們的背後依然是坡度很大的峭壁,焚香爐一邊摸索一邊開始攀爬斜坡。我也忙跟上去。
“你剛才去哪了?”我急切地問,心裡憋屈地說,這人怎麼真跟鬼影子似的,神出鬼沒。
焚香爐冷冷回我:“別說話,儲存體力。”
我一切聽他的。
斜坡到了上面慢慢開始平緩,我也算不準究竟爬了多久,後來終於可以用兩條腿走路,焚香爐悶頭往叢林深處走,我也靜靜地跟隨著他,低頭不語。
後來回想起這段經歷,我對自己當時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跟著一個身份成謎的人,相信他能帶我走出深山找到一條活路而感到不可思議。如果那個人不是焚香爐,是其他人假扮的,我毫無防備,那人如果要害我實在很容易。
好幾次焚香爐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跟上去了,才轉身繼續悶頭走。他一直不說話,而我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毫無懷疑地,我們一前一後,彼此都一聲不響地走在繁茂的山林中,那情形很奇妙,我無法用言語表達。
只覺我們彼此命運牽繫在一起,他走到哪裡去,我就跟到哪裡,哪怕天涯海角。
夜幕濃重,而我卻覺得腳步越來越輕鬆。
我們找到一個山洞,焚香爐說,先在這裡休息一晚,養足精神,等天亮了再想辦法。我也贊同,夜間摸黑,想在山中找到一條出路是不現實的。
山洞中殘留著一些枯枝,堆積在一起,我們想可能以前也有人來這裡避難過。焚香爐竟用鑽木取火的方法把篝火點燃起來,我新奇地看著他,十足覺得他認真沉默的樣子令人不禁想笑。
他大概察覺到我在傻笑,對我皺了皺眉頭,我撇撇嘴,忙轉過臉去。
我們的衣服上都沾著泥濘,又溼又潮,穿在身上反而覺得冷。我們於是把上衣脫下來,鋪在篝火邊烘乾。兩個大爺們光著膀子坐在火堆邊烘手,低頭髮呆。
火焰帶來的溫暖烘烤著臉頰熱乎乎的。
我按耐不住,道:“剛才你跑哪去了?”頓一頓,琢磨著,“我以為你又會就此失蹤。”
焚香爐一言不發地盯著火堆。
我嘆了口氣,以為他這一晚都不打算開口說話。誰知,他竟開口了:“我出來時看見附近有人……也許是我看錯了。”
“哦……”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他是因為追什麼人影子才言而無信,不乖乖待在洞口等我們。
我雙手握在一起,盤起腿,低頭思忖猶豫:“有一個問題,你可以回答我嗎?”
焚香爐看著我:“想問什麼?”
和在苗寨時一樣,他沉靜而耐心地問我,彷彿只要我有什麼疑問,他都會為我解答。但我似乎又覺得,有些事他不願告訴我。我們之間肯定隔著一層什麼,雖然我知道人都有想要保留自己隱私的權利,焚香爐也許有許多隱秘的過去不想讓人知道,這是他的自由,也可能是他為了保護自己的措施,可是這讓我的心情有點不知所措,甚至有點低落。
我再琢磨了一下:“你說我身上有一個……有一個什麼?”我儘量挑和自己有關的說。
焚香爐又靜靜盯著火堆,不做聲。他這個人不想說話,逼他也沒用,我只好無奈地聳聳肩,心裡面上上下下也不知有什麼在磨著心窩,難受得很。
但是我們沉默了一會,他卻又說:“我說過,你最好不要和我們這些人來往,為什麼你卻……”他沒有說下去。
聽起來語氣雖然溫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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