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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要求你的原諒,只要你繼續愛我。”
身體似乎有了變化,即使不能起身,卻能夠小幅度的移動。他看向門口,結實的木門忽然變成了透明的玻璃,將外面的一切暴露在他眼前。
尤金和易遊緊貼著牆壁,似乎有什麼壓制著他們不能朝中間邁近一步。而房間的正中央,梵卓和商宗宇正激烈地纏鬥著。或者說,是梵卓在盡全力抵擋商宗宇的一次次重擊。
梵卓身上已經添了很多傷口,在場的人都明白,他不是商宗宇的對手,卻更無法理解他的瘋狂。愛一個人,竟然要奪走他的生命嗎?
(13鮮幣)75不會太遠
這大概是梵卓一生中,經歷的最狼狽的時刻了。身體像是浸在深海之中,每一個動作都耗盡力氣,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一下下重擊落在身上,他甚至連抵擋都做不到。
“別把他打死了。”易遊忍不住對商宗宇道。
他到底不像其他幾人那樣見慣了血腥,難免心軟。加上易淵對梵卓不明不白的態度,他也不好意思做得太絕。
商宗宇卻不在意,他可以不殺梵卓,卻能讓梵卓生不如死。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動了他的家人,就要付出代價。
房間裡的易淵還不知道梵卓對孩子做手腳的事,理所當然地認為商宗宇不會真的重創梵卓。可現在看來,向來強勢的梵卓生命岌岌可危。
一瞬間,易淵明白了梵卓的目的。他留給自己一個不容拒絕的選擇,而天平兩端不只是愛與不愛,還有梵卓的生命!
這個人,究竟要把自己逼到什麼地步!
梵卓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甚至連幾分鐘後自己會被商宗宇制服都計算得清清楚楚。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能放棄。牙齒咬破嘴唇,鮮血刺激著他的本能,將力量催動到最大,指尖爆發出耀眼的光亮,連商宗宇都被逼退了兩步。
借著喘息的機會,梵卓猛地後退,挺直的脊背貼上了冰冷的牆壁。低聲念出禁忌的咒語,他的身體散發出微弱的藍光,如同他眼瞳的顏色。
商宗宇煩躁地嘖了一聲,易遊不明所以,卻見他身邊的尤金面色大變,立刻朝梵卓的方向衝去,卻又被法陣擋了回來。
“他做了什麼!”易淵和易遊隔著一道門,同時問了出來。只是易淵的語氣中更多了幾分擔憂。
尤金一臉驚懼,抿著唇不出聲,卻是商宗宇冷嘲道:“他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多堅持一秒,離死亡就近一步。”
作為懲戒人,梵卓總有些不為人知的底牌,一旦被逼到絕境,就能爆發出強橫的力量。商宗宇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行為,以他現在的狀態,要抓住梵卓也很困難。
易淵的心沈了下去,將戒指緊緊握進掌心。一股暖流由掌心汩汩而出,僵硬的身體柔軟下來。易淵試著坐起身,隔著透明的門看向梵卓的側臉。
像是感覺到了易淵的視線,梵卓微微偏過頭,露出了一個微笑。哪怕是忍受著禁咒帶來的巨大痛苦,他的笑容依然能讓人感覺到他心底的愉悅──就像他已經確定易淵會接受他一樣。
易淵握著戒指的手掌又緊了緊,這已經算的上是脅迫了。他不明白,這樣得到的承諾有什麼意義?就算現在自己戴上了戒指,也不過是形式所迫,與感情沒有什麼關係吧。
“不該是這樣的,你不可以死!”尤金雙眼泛紅,不停地試圖靠近梵卓,卻永遠是徒勞。
商宗宇斜著眼看過來,“這是你和他計劃好的?”
尤金咬了咬唇,“他沒說要用生命做賭注。”
易遊猜不出梵卓的計劃,他關心的是易淵。“他死了我哥怎麼辦?”
尤金動作一頓,猛然轉向佈滿法陣紋路的門,溼潤著眼角大聲道:“易淵,這樣下去梵卓真的會……我、我只有你們了,所以求你……”
梵卓轉向尤金,抬起食指在唇邊比了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這是他的賭博,不需要其他人來求情。
禁咒之所以危險,不只因為強大的力量,更因為它索取的代價。梵卓幾乎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自己正一點點走向死亡。他有些不甘心,也清楚自己的行為很不負責任,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梵卓知道,自己的身體裡流淌著瘋狂的血液。哪怕他將自己偏執狠厲的部分封存進名為“亞爾林”的靈魂之中,也永遠逃不過詛咒的命運。
思維有一些混亂,梵卓搖了搖頭,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似乎有什麼開啟了,腳步聲緩慢而堅定地蔓延到面前,有誰的指間戴著一枚樸素的銀色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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