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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噩噩不知道睡了多久,易淵忽然被金屬的脆響驚醒了。高大的男人背光站著,一雙藍瞳卻滿是陰沈,危險的感覺讓易淵的身體立刻繃緊了。
辨認出亞爾林的臉,易淵才調整好表情,皺眉道:“出什麼事了。”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被亞爾林扔在地上的,是一把變形的餐叉,尖端還帶著血跡。亞爾林冷聲道:“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易淵覺得哪裡不太對,還是輕輕拍醒了懷裡的尤金,起身開啟了門。哪怕做好了心理準備,門外的場景還是讓易淵瞪大了雙眼。
城堡中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門外的空地上,失去了呼吸。血族的血液幾乎將整個地板染紅,猙獰的傷口昭示著剛剛發生的廝殺,或者說,是單方面的屠戮。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易淵低喃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等待亞爾林的確認。
亞爾林發出一聲輕哼,甚至不屑於回答。彷彿對他來說,殺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何況是在夢境之中。
屍體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空氣中,易淵知道,這是夢境在自我修復。面前被殺的血族,很快就會變回鮮活的生命,重複著之前的行動。可即使能復活,即使只是夢境,這樣的殺戮也太過殘忍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易淵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質問道。
亞爾林擦掉指尖的一絲殷紅,“心情不好。”
“你……”易淵不由地握緊了拳頭,卻終究沒能再開口。他終於知道剛剛的異樣感是什麼了,是亞爾林看自己的眼神。
在亞爾林的暗色雙瞳中,易淵看到過憤怒,看到過征服,甚至還有偶爾閃過的擔心與柔和,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滿是冷漠與沈寂。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牆,將兩人分隔開來,即便相距咫尺,也無法觸碰到彼此。
尤金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的沈默:“他醒了。”
易淵這才意識到,一旁沈睡的少年已經醒了。
甦醒的梵卓依舊看不到面前的三人,徑自對著一塊碎玻璃整理自己的儀表。作為一名貴族,整潔的外表是重要的禮儀之一。易淵猜想,梵卓和尤金一樣,並不是一出生就被選定為懲戒人的,而是經過正統的貴族教育。
可惜狹小的地下室裡實在沒什麼可用的工具,小梵卓能把自己收拾整齊已經是極限了,連表面的光鮮都維持不住。
夢境已經完全修復完畢,絲毫看不出被血洗過的痕跡。少年偷了一點食物,勉強填飽肚子,就獨自跑到了城堡附近的樹林裡。這裡也屬於梵卓家的範圍,不會有人闖進來。
樹林深處已經被破壞出了一小片空地,小梵卓抬起雙手,水球、閃電和火焰不停從他掌心出現,在周圍留下一道道痕跡。
眼看著一道閃電朝自己襲來,易淵下意識的擋住尤金,在強光下閉上了雙眼。
“你不會忘了這不是現實吧。”冰冷的聲音傳來,亞爾林背對易淵,不肯回頭。
其實易淵身體一動,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只不過身體的慣性讓他做出防衛的動作。他忽然很想看看亞爾林的表情,“既然是夢,你又為什麼擋在我前面?”
即使沒有面對面,易淵還是察覺到了亞爾林一瞬間的僵硬。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認真的看著小梵卓一次次地重複相同的動作。
簡單的攻擊動作,小梵卓卻堅持要做到完美。百次、千次,不停地重複,然而每一次卻都有些微的不同。直到能在最精準的角度作出最有效的攻擊,才會進行下一項。他用自己的行動在證明,他會變強!
易淵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眼前的畫面走馬燈似的滑過。他看到小梵卓一天天長大,也一天天變得更加冷漠。看到那位父親對梵卓的厭惡,侍從們對梵卓的冷嘲熱諷。看到梵卓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去打敗早已經瘋狂的懲戒人。
易淵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只是在梵卓褪去少年的青澀,隱約看得出他熟悉的神情時,曾經的懲戒人終於被打敗了。
“你贏了,我沒有看錯,你是最優秀的繼承人。”金髮的男人已經少有清醒的時候,此時卻又變回了風度翩翩的貴族。“我會把我的力量交給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新的懲戒人了。”
“我會繼承你的力量,但不是現在。”梵卓冷漠道,“在我能壓制住那股力量之前,你要繼續活著。現在我需要的,只是懲戒人的身份。”
金髮男人一怔,忽然大笑起來:“你說的對,總有一天,你能控制住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