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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是一句‘對不住’,誰還不會說說?你滾開,讓我下去。”
胡不歸不動如山地坐在那,不說話,不反抗,更不合作。
“他說得對。”僵持間,沉默了半晌的聯絡器忽然傳出了陸青柏的聲音,胡不歸眼皮一跳,抬起頭,監控投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空間斷裂的緣故,已經徹底花了,陸青柏乾脆把影片接過去,以一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形象,出現在蘇輕面前。
他十指交叉,頂在下巴上,從頭頂的螢幕里居高臨下地看著蘇輕和胡不歸:“他說得對,灰印的能量迴圈不是完整迴路,作為工具,在藍贏打獵’的時候,受到的精神上的創傷有時比受害人還要大,並且多半是不可逆轉的,即使你現在把他接回來,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擺脫灰印的身份。”
胡不歸攥著方向盤的手握緊了,筋骨都浮在面板表面,看起來有些猙獰。
陸青柏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說:“即使他現在精神狀況各項指標基本在正常人範圍裡,也不代表他真的就好,我們都知道,精神創傷不一定會馬上有反應,有可能隱藏得很深,或者他反應太遲鈍,要過一陣子才以各種心理疾病的形式表現出來,然後在這些心裡疾病的影響折磨下,最終和那些當場瘋了的人們殊途同歸。”
陸醫生為了顯示他的話的真實性,還特意補充說:“雖然不多,但是我見過幾次這樣的病例。”
在蘇輕眼裡,此時的陸青柏一身的白大褂忽然都成了黑毛,變成了一隻人模人樣的大烏鴉。
胡不歸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陸青柏,你什麼意思?”
陸青柏一點也不怕他,反正知道他不能從螢幕裡爬過來,於是乾脆利落地說:“我說你把他帶回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既然是他自己要求,倒不如把他放回去……”
“那不可能。”胡不歸說。
陸青柏突然被他打斷話音,變臉立刻比川劇還快,剛才還和風細雨諄諄善誘的一張面孔,下一刻就忽然成了夜叉他表弟,“啪”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地嚷嚷起來:“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姓胡的,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屁都不懂你插什麼嘴?你以為精神創傷是回來往腦門上貼倆創可貼就完事的?藍印那幫畜生還知道相反情緒相抵定律呢,你這……”
“大猩猩。”許如崇補充。
“你這大猩猩!”
胡不歸皺了皺眉,該他拍板的事,他雖然向來說一不二,但他不懂的事,也是從來都能聽得進別人說道理的——即使陸青柏的模樣像討債像打架,唯獨不大像講理。於是問:“你的意思是,讓他回到灰房子,反而有利於他的精神恢復?”
陸青柏擺擺手,轉向蘇輕:“你現在出來接受治療,很困難,如果想起你的朋友,會加重你的負罪感,對你這樣的二型灰印來說,尤其難辦。這樣回去以毒攻毒,說不定效果還要好一些。不過要決定回去救人,你可得想好了,可能你救不出人,自己也會折在裡面,人死了可活不過來,信春哥信夏哥都不能讓你原地復活。”
蘇輕的勇氣在吼胡不歸的時候就發洩得差不多了,聞言愣了一下,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看著陸青柏。
陸青柏不吱聲,只是目光犀利地看著他,好半天,蘇輕才又猶豫又遲緩地點了點頭,在胃裡發苦、肝上打顫、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點頭你就死翹翹了”的聲音中,喉嚨乾澀地說:“我、我還是回去。”
胡不歸看了他一眼,然後默不作聲地把車門開啟,讓他出去,又把手伸到駕駛座底下,鼓搗了一會,掏出一個小箱子來:“那我給你做些準備工作。”
他開啟箱子,先是從裡面掏出一個注射器來,像是徵求意見似的看著蘇輕的眼睛,蘇輕猶豫了一下,默默地挽起袖子,伸出胳膊。
胡不歸一邊注射一邊解釋說:“這是個簡單的遮蔽器,新研製出來的,還沒有實驗過,但是你放心,沒有副作用,只不過作用也不好說……”
許如崇趕緊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地說:“作用是能在一定程度上遮蔽被動吸收情緒時,外來情緒對你本人的影響,我做的,質量你放心。”
蘇輕看了一眼身邊這輛苦逼的迷你車,心不但沒放下,反而揪了起來。
胡不歸又拿出了一個銀色的耳釘,輕輕地掀起蘇輕鬢角的頭髮,對在蘇輕原本的耳釘上,只聽見一聲輕響,再一看,銀色玫瑰型的小耳釘外觀上竟然變得和他本來的黑鑽耳釘一樣了,胡不歸微微湊過去一點,笨手笨腳地幫他換上,低聲說:“這個是通訊器,可以和我二十四小時保持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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