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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愣了愣,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那個……我怎麼還給你?要不然你給我寫個地址……”
男人說:“我的地址不能隨便給別人。”
“哦……”蘇輕就訥訥地閉了嘴。
男人走進了旅館的餐飲區,推門的時候手在那裡頓了頓,忽然說:“我姓胡,胡不歸,以後有機會碰見了再說吧。”
蘇輕打報告似的說了自己的名字,對方只是反應很冷淡地點了點頭,就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上去了。
蘇輕懶散慣了,幹什麼都磨蹭,就是放個屁也得比別人多拖兩拍,胡不歸問他吃什麼,他就盯著那小十六開的選單足足看了五分鐘,也虧得姓胡的這位大哥耐性極好,不催他,叼著煙默默地坐在他對面,從一而終地貫徹著啥叫坐如鐘。
早飯不一會就端上來,胡不歸吃起東西來非常豪邁,風捲殘雲,迅速解決戰役後,擦嘴收工,然後又叼起他那根菸,等著蘇輕一邊數米粒一邊喝他那碗粥,沒什麼表情,也沒話,好像他不是在餐廳等人,而是在路邊等公交車似的。
蘇輕先是覺得這個人氣場太強,有點壓力,一低頭吃上東西,也就忘了這碼事了,專心致志地走神。
整整半個小時以後,他才魂兮歸來,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拿筷子戳了戳剩下的小半碗粥,端起來鼓著腮幫子大口喝了。
胡不歸看著他碗見底,就說:“吃完了?吃完走吧,以後……”
他話音說到這,頓住了,本來想說“以後注意點,別逮著誰跟著誰走,年輕輕的也學點好”,後來覺得自己這麼說有點得便宜賣乖,挺不是東西,就又咽回去了,只是生硬地來了一句:“以後少喝點酒,誤事。”
蘇輕吃飽喝足,也清醒了,這會來神了,答應一聲,就開始搭話:“大哥哪高就啊?經常鍛鍊吧?”
胡不歸站起來,筆桿條直地走在前邊:“算是政府部門的。”
蘇輕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稍微有些感冒,心想給政府工作,肯定又是個憋憋屈屈要注意影響,不敢出櫃的,就問:“平時常去那家酒吧嗎?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胡不歸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偶爾,沒時間——你去哪?順路的話送你一程。”
被他這麼一問,蘇輕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有點想回酒吧接茬頹廢,摸了摸自己的褲兜,好像剩下的錢不大夠,於是作罷,就報出他目前住處的地址:“城南……”
剛說兩個字,蘇輕就沒了音——他本來站在胡不歸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前一秒還看著這男人一邊伸手去拉車門,一邊回過頭跟他說話,下一秒人就不見了。
是真的就從眼前消失了!
蘇輕瞠目結舌地站在那裡,傻愣愣地看著半開的車門,覺得自己是眼花了,然後他的後頸被人用力壓下去,一把塞進了計程車的副駕駛上,不知什麼時候移動到了他另一邊的胡不歸壓低聲音,冷森森地撂下一句:“馬上離開這裡,別聲張。”
就“砰”地一聲拍上了車門。
這乾坤大挪移太快,以至於計程車師父都沒有發現不對勁,還樂呵呵地問他:“小夥子去哪啊?”
蘇輕一邊隨口報出自己的地址,一邊回過頭去張望,眨眼功夫,旅館門口居然就沒了胡不歸的影子。
見鬼了……
這時候,開計程車的師傅無意中看了他一眼,“哎喲”一聲:“小夥子你脖子怎麼了?那是血不是?用不用先去醫院?”
蘇輕這才覺得剛才被胡不歸按過的後頸涼颼颼黏糊糊的,伸手一摸,正摸了一手血跡。
誰的血?那個男人的?早晨吃飯的時候他的手還好好的……蘇輕打了個寒戰,心想剛才好好的,他忽然把自己塞進車子裡,莫非是碰見恐怖分子偷襲?有消音手槍?
還是這自稱政府工作人員的胡不歸本人就是個恐怖分子?為政府工作……是哪個政府?可別是塔利班吧?
會瞬間移動,連住址都不能透露……身上還有那麼多疤……
種種可疑跡象聯絡到一起,沒事愛蹲在網上看種馬小說的蘇輕腦子裡天馬行空地閃過了各種不靠譜可能——末了,只有一件事確定了,自己這失戀青年買醉一夜情的悲情頹廢事件,好像變成了一件大街上狙擊暗殺的驚悚恐怖事件。
他不言聲,開出租的師傅瞥著這人模狗樣的小青年,心想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學好,好好的孩子,乾點什麼不好,非得遊手好閒當小混混跟人打架。師傅不想惹麻煩,閉了嘴,風馳電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