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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那個也是神。”何書瑞笑嘻嘻地朝左瞟了一眼。
坐在沈衍左邊的是正血,他居然也沒抄筆記,而是面無表情地聽著。
說不定正血也是狀元級別的人物?
沈衍笑了笑,把注意力放回到聽講上。此時忽然手機一震,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親,今晚9:35學生會文藝部第一次例會,地是第一教學樓302,請準時參加!收到回覆。”
……哦對了,他好像有透過文藝部的面試。
星期六填了太多申請表,結果星期天一整天都東奔西跑地去面試。什麼校刊啦社團聯啦攝影社啦,自我介紹到快要吐血。巧的是他還在攝影社的面試上碰到了阿睡,果然時尚型男也喜歡玩這種小資娛樂。最後沈衍一共被三個社團錄取,分別是文藝部、攝影社、“樂之舞”。再加上一個植樹協會那就是四個社團。目測課餘時間要歸為負值,沈衍果斷退出了樂之舞。攝影社有阿睡,植樹協會有正血,文藝部他又捨不得退,只能儘量把時間合理安排了。
於是他立刻回覆:“收到。”
十點半下課,沈衍沒有跟著阿睡健康去吃飯而是在圖書館自習。正血則獨自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正血這一走,沈衍才突然發現他已經不習慣跟正血分開。
從戴上無心鈴開始,兩人就形影不離。大一新生同班的課程安排是一樣的,他跟正血又是同宿舍,這幾天說是24小時都在一起也不過分。
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了正血的陪伴。雖然他從不跟自己聊天,卻絕不缺少存在感。
準確地說,不是存在感,而是安全感吧。
沈衍想起自己陷入嬰靈幻覺之時,正血握著他的手,說“我不會放手,不要怕”。雖然至今還不清楚那幻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正血手掌的溫度、力度,都好像還停留在他的手腕上。
身為一個男人,卻從另一個男人身上找到了安全感,這該怎麼解釋?
沈衍不願意去想這麼矯情的問題,只能埋頭於書籍、啃著生硬晦澀的知識。
很快地,書本就為他開啟了一扇慰藉的大門。把一個個複雜繁瑣的公式重新推導,推敲前人提出的理論體系是否存在漏洞……這種很耗時間又和考試無關的學習,沈衍卻樂此不疲。
數學與邏輯的完美結合,嚴謹與狂想的激烈碰撞,這才是物理學的美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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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個小時。沈衍摸了摸咕嚕亂叫的肚子,收拾東西走人。
食堂是肯定沒吃的了,沈衍只好跑到教育超市去買了倆麵包,就著礦泉水一路啃回來。下午三點五十還有節體育,他打算先回去睡個午覺再起來自習,把上午沒推完的公式繼續推下去。
九月的正午,天還很熱。路上幾乎沒有人在走。蟬叫得大聲,沈衍走在樹蔭下面,忽然聞到了一股惡臭。
——不是吧,大白天都見鬼?
這是沈衍的第一反應。
馬上他就發現自己太敏感了。真相是路邊有個垃圾箱。從蒼蠅的群魔亂舞來看,臭味是來自那裡沒錯。
他捏著鼻子從垃圾箱旁走過,腦袋裡還在不斷推導著算式。
蟬叫得太大聲,無心鈴微弱的響聲被遮蓋過去。
“啪嗒啪嗒啪嗒。”很急的拖鞋拍地聲。
沈衍頭也沒回,往路邊讓了一步。
“啪嗒,啪嗒。”腳步聲反而變慢了。
咦?沈衍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
法國梧桐無精打采地站在道旁,樹下光影斑駁。空蕩蕩的馬路上,除了他什麼人都沒有。
沈衍心中頓時一串省略號。
“不是真有鬼吧?”他緊張地抓住書包帶,向四周張望著。
“啪嗒。”
下面!
沈衍嚇得跳開一步,低頭瞪著那個聲音的來源。
一個……呃,一雙人字拖?
這雙黑色的運動風人字拖,極其誇張地在兩隻鞋面上寫著血紅的“戰!”和“鬥!”,依稀可見主人的熱血張揚。可惜左腳的人字夾帶已經斷了,右腳的“鬥”字上沾著粘稠的髒水,有隻蒼蠅戀戀不捨地盤旋著。
哇,難道有隱形人?
沈衍抬起手朝看不見的尾隨者打了個招呼:“Hey!”
“啪嗒!”那雙破拖鞋很歡快地蹦躂了一下。
“你跟著我幹什麼?”沈衍忽然發現無心鈴在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