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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雖然也是和初擁有關,不過開始沒有這麼嚴重,只是後來那次重傷回來……”他抬眼看我,“傷得太重,血止不住,結果就……”我看著周圍的東西,並不模糊,只是有些晃眼……
“那,現在是怎麼止血的?”
“沒有辦法止血,只是做了手術,把傷口周圍的毛細血管封住……”簡直不敢聽下去,如果是一般止痛的話,只要用止痛藥就可以了,怎麼可能用麻醉劑?直接將血管封住,可以止血,可是直接的後果就是傷口附近的肌肉壞死,這根本就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是在勉強維持生命罷了……
我閉了眼,眼前的東西終於不再晃動,伸手扶了身前的桌子,支撐身體,“毛細血管封住……那他身上的呢?我刺穿他的身體,食指刺穿的是心臟啊!”為什麼我會做那些事情!為什麼!
“沒有刺穿心臟,緊擦而過了,也算比較幸運了。”
“不可能!”我喊出來,兩手支撐著桌子,身體依然在晃,我所看到的只是滴落到桌面上的液體,摔成圓圈……
“他的心臟比普通人偏右一些,而且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有點偏離位置……”他的左手……我做了什麼……上帝為什麼不懲罰我!
我停下來不知道說什麼,身後的卡爾卻開了口,“特利索,給我片藥,剛才的那個摔了。”
“給我吧,以後我給我弄。”我說了一句,現在能為他做多少就做多少……
醫生伸手拿了一瓶藥片給我,而後說,“溶了血裡讓親王喝了,白天四個小時一片,晚上也同樣,這個藥性太強,不敢一次多用,所以殿下要記準時間,早點不要緊,不能晚了。麻醉失效的話,正常人都很難忍受,親王現在恐怕……”
“嗯。”我點頭,我記住了,“用完的話,我回來要。”
“不,這些差不多就足夠了。”他說了一句,我一愣,突然間明白他的意思,足夠的話,只說明他……
“不可能沒有辦法!”我瞪著醫生,彷彿他就是我全部的信仰,我現在可以用自己的全部去換他點一個頭。可是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著我沒有說話,目光中只是深沉的悲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似乎再沒有問的必要。而後我眼前變得清晰起來,再沒淚水流下來,我看了看瓶上的規格,50/瓶……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天六片,總共不過八天……
也就是說我只能在這八天裡挽救他,或者僅僅陪他走完這八天……
“還有一個,要多休息,多睡覺。現在延長生命的辦法似乎只有加長睡眠時間了。”這個辦法多麼可笑啊……可是我怎麼笑得出來?我連哭都哭不出來……
我端了一杯溶了藥的血回去,兜裡揣著那瓶只有五十片的藥,推門而入之後他轉回頭向我這邊張望,臉上還是淺笑,“阿貝爾,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只是回來得太晚,知道得也晚……
將杯子遞了他手裡,看著他喝完,完了之後又將他扶回床上,小心翼翼地給他脫外套,手卻有些抖,因為透過領口看到他胸前的包紮的紗布,純白純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扶他躺好,他很快睡過去,我不禁想起那次回了凡爾賽,和他一起過的那兩天,他睡得總是很難醒過來,杜克對我說的話,也被我以他是血族始祖的原因而拒絕相信,卻不想他的能力已經轉移到自己身上……
我看著他沉睡的面容,安然而寧靜,輕輕地伸進被子裡碰了碰他的指尖,換來的卻是刺骨的疼痛,我還是想哭,可又不敢出聲,怕驚醒了他,死命地忍,淚水卻忍不了,嘩啦嘩啦地往外流,彷彿永遠也流不完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稍微地動了動,原本搭在他身上的外套滑到了地上,我輕手輕腳地撿起來,卻從衣兜裡掉出一個晃眼的東西來,我抹了淚去撿,撿起來之後將那東西舉到眼前,“哈哈”笑了兩聲之後便捂著嘴哭出來……
那是我曾經用了兩年一直跟隨我去了薩德之後重新歸還給他的透支卡……我舉起來對準太陽,一縷陽光從卡上一個月牙形的空洞中透過來……
原來他不是用手去護他的心臟,而是去護這張卡……他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死在我手上,卻在乎這張卡……他一直都隨身帶著這張卡,放在最貼心的地方,卻被我刺穿了,留下一個永遠都無法彌補的空洞……
腿一軟就跪了地上,抓了他的衣服緊緊貼上胸口,指甲深陷進掌心,血流出來,染紅他的衣服,進入視線的東西開始變紅……上帝在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