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3 頁)
頭,靠在動物們留下的花朵上。『只是很好奇你帶我來這裡想聊什麼。』
笑臉貓愣了愣,拿起茶壺把杯子倒滿,放下茶壺後卻不拿杯子,只是看著水面重歸平靜。
「我也不知道。」頓了頓,複雜的、帶點無措孤單的表情從臉上一閃而逝。「我睡著之後,你有來過這裡嗎?」
『剛開始的時候,每年都會來,』鋼筆聳聳肩。『布朗尼先生和戈培爾先生很重感情,一直到他們把我託付給梅洛,我每年都會來看一下。』
「所以,等他們……過世之後,你就沒再來過了?對了,那家咖啡店怎麼了?」
『還記得那對當邱位元的燕子嗎?那時的那對年輕人,其中之一後來頂下……或者說繼承了那家店和手藝。然後那對年輕人結婚又領養了孩子,現在是孩子們在經營,而當年的年輕人,偶爾會來找我,帶我來墓園看看老朋友們。』
「……這樣啊。」
『怎麼了?老友?』鋼筆靠近點,蒼老的聲音輕柔又擔心。『那年你不聲不響的睡著之後我就很擔心……你一定也沒看見比荷先生留給你的信,對不對?』
「什麼信!?」笑臉貓幾乎跳起來抓住鋼筆。「什麼時候!?在哪裡?為什麼你知道我卻沒有發現?!」
『是比荷先生來咖啡館義診的時候,跟我約好的。』鋼筆緩慢的聲音跟著風一起撫動墓園的草地。『他說,如果你過得快樂,看起來很好就不用告訴你。我問他這樣不怕被發現嗎?他說……』
「他說什麼?」
『他笑著說,如果你不曾思念,就不會去翻動他的東西;如果不夠放在心上,你也就不夠仔細……因為你相信他,所以,你不會發現。』
「真是……可惡……」不知道自己在煩悶什麼,但是聽到鋼筆的轉述,還是詭異的又高興又生氣又煩悶又雀躍,揪著頭髮、咬牙切齒的說著可惡,臉上卻想笑。
忍也忍不住的笑跟著眼中的酸意一湧而上,卻盡數耿在喉間無法動彈。
『老朋友,這是他對你的愛情,是很美麗的溫柔。』
「我知道,我知道,」笑臉貓喃喃說著,「我醒來的時候,覺得心裡空空的,我不為失去哀傷,卻一直聽到他的聲音;我覺得記憶不夠真實,卻從你這裡知道他有留信……我該說什麼呢?我不知道,這超過形容詞的範圍、超過聲音敘述的能力,但我就是想說可惡。」
鋼筆靠過去貼在笑臉貓手邊,言語無能為力的時候,只要陪伴就好。
『……要我再陪你多待一下,還是告訴你信藏在哪裡?』雖然笑臉貓沒有哭,但這比哭出來還能讓人感受到喜悅與傷痛。
「再陪我待一下,」笑臉貓輕撫鋼筆的金色花紋。「然後陪我回去一起看信……我想,這次一定會哭吧。」
『哭出來也很好啊。』
「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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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喝光一壺茶,慢慢的坐到天黑,笑臉貓把鋼筆放進上衣口袋裡拍兩下,拎起喝空的茶壺茶杯,踱個幾步便回到自己家中,提燈們紛紛亮起,點綴得一片明亮。
「比荷有沒有說他把信藏在哪裡?」
笑臉貓把鋼筆放在茶几上,覺得心跳似乎快了點。
『他說跟旅行的回憶放在一起。』鋼筆思考了一下,想起另一個附註。『還有還有——從最後面往前看。』
旅行的回憶?笑臉貓眨眨眼睛——絕對不是揹包衣服零食,也不會是相機,狐疑的抽出為數不多的相簿從最後一本檢查,果然也不是。
那就是記事本了。
拿出被比荷貼滿票根、寫滿札記的活頁記事本,從最後面開始檢查的時候,終於發現不同之處。
摸起來比較厚……笑臉貓想著,找出裁刀小心地割開,從裡面倒出幾張薄薄的紙。
笑臉貓拿起它、放在茶几上、拉來一張椅子,在鋼筆的目光中攤開百年前的比荷寄給現在的他的書信。
給我摯愛的西里爾: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是我在這世界上最後一次用這個名字呼喚你。
我想問你好嗎?是否快樂?我最後的時間讓你苦惱嗎?
想問你我的墳上現在是什麼模樣,也很想知道你是去找鋼筆爺才發現這封信,還是自己發現這封信。
我想知道好多事,那些在我死後我絕對不可能知道的事,那些即使你願意告訴我也無法聽見的話語似乎正在我的幻想裡成形……因為你的閱讀讓我無須看見也能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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