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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十四年是大豐收的一年,但是同時也發生了一件震驚朝野的事情,那便是乾隆下詔書退位,傳位於太子永璂。
朝臣們既覺得意外,又覺得這些事情是意料之中,意外的是乾隆正直壯年,卻要退位,意料之中的是太子的登基。
太子的登基十分平靜又十分隆重,平靜的是太子登基幾乎無人反對,隆重的是登基大典的宏大。
對於新皇來說,有一個太上皇是權力的枷鎖,不過永璂登基後,有不贊同新帝意見的的官員去找太上皇,結果被太上皇打了出來,還被貶了好幾級下去。
新帝登基後,其他的皇子上摺子請求改名,以避開皇上名諱。但是永璂並不避諱這些,所以兄弟們的幾個摺子全部都打了回去,並且表示身為兄弟,不必如此避諱。
此事自然又讓御史好一通誇讚,然後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和樂融融一家人。
“微臣參見皇上,”永璋還未來得及跪下,就被一隻手扶了起來,他抬頭看著自己這位曾經被皇阿瑪厭棄,但後來又深受皇阿瑪重用的弟弟,彷彿時間還停留在往日的時光中。
“我記得往日你我二人最愛在這樹下品茶下棋的,”永璂與永璋行至內院,見往日與永璋愛坐的石桌旁,坐著一個不大的小孩,轉而看向永璋,“三哥,這個孩子是?”
“回皇上,這是臣的長子綿錦,”永璋答道,“是臣繼福晉所出。”
綿錦的嬤嬤此時忙把孩子了起來,以免衝撞到聖駕,倒是永璂對這個孩子很感興趣,走近打量這個小不點,用手指戳了戳那軟綿綿的臉蛋,笑道,“這孩子瞧著很是可人,想來三哥對其甚為寵愛。”
永璋看著正逗孩子的永璂,垂下眼瞼道:“孩子自然是要嚴著教育的。”
“過於溺愛也是不好,”永璂回頭看向永璋,笑了笑,似乎為自己剛才那句話感到有些羞意。
永璋抬頭,正對上這張笑臉,恍然間眯了眯眼,在這瞬間他似乎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又彷彿什麼也記不住了,只是他明白,即使現在成為親王,他的封號也是一個循字,所以這一輩子也逃不開循規蹈矩。
這樣便罷了吧,那些有的沒的心思,終究是塵歸塵土歸土,什麼也不留下,只徒留一點惆悵而已。人一輩子,總歸有求而不得之事,他如今地位尊崇,受帝王重用,妻妾賢惠,兒女雙全,這些便足夠了。
永璂在循親王府上呆了片刻後,便有小太監太傳說是太上皇傳召,永璂與永璋只好告辭。
“臣恭送皇上。”他在他的面前從不稱“朕”,但他卻不能忘記自己為臣。
車架遠去,永璋怔怔的站在門外,直到天邊晚霞燒紅天際。
“阿瑪,剛才那人是誰?”糰子般的孩子扯著永璋的衣角,聲音軟孺帶著孩子特有的天真。
“那是…阿瑪最重要的人。”永璋嘴角勉強扯起了一絲微笑。
“阿瑪最重要的人不是額娘嗎”孩子仰著頭,一臉的不解。
永璋牽起孩子,回頭望了眼車架離去的方向,此時早已經看不到車架的影兒,“該回了。”
壽安宮,乾隆正描著一幅亂石青竹圖,吳書來走至屋內,輕聲道:“太上皇,皇上到了。”
乾隆手一抖,筆尖一點墨綻開,留下難看的墨團,只是他卻顧不得補救,把手中的筆擱下:“快傳。”
似乎是眨眼的事情,乾隆眼見那身著明黃的年輕人走進屋內,突然對自己垂垂老矣的身體感到無奈與難堪。
“皇阿瑪?”永璂走近,看了眼桌上的畫,“這畫壞了,真可惜。”
乾隆突然釋然一笑,這個人還在,也沒有離開,便夠了吧。
見乾隆莫名其妙的笑了,永璂再度想,人類真奇怪。
窗外,夕陽正好,吳書來眼見著兩人身後的影子重合在一起,靜靜的低下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回家就貼番外【不停電的話 = =】
斷更原因比較複雜,我只能躺平任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