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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位自古便存於天地之間看慣了人世悲歡離合,更是主宰世人壽元的星君而言,在很久以前與一位老朋友之間無關緊要的對話,並不是非常重要的記憶,但對於敖翦來說,卻是讓他冰冷了兩百年的心驟然溫暖了起來。
那一瞬間,彷彿回到了父王與鮫妃溫暖的懷抱中。
父母並沒有遺忘他,甚至是在即將離世之前,還仔仔細細地為他打算,讓他遠離險境,不再受龍族天命的約束,自由自在地活。
“父王……”
看著小鮫人目中迷惑漸見清明,司命溫然一笑,總算沒白喝了南海龍宮那場的慶生喜酒,只可惜故友已逝,再去南海,便再無那良朋掃榻相迎。
司命略感惆悵,卻並未表露於外。
他早已把敖翦看作子侄一般,當也擔心他獨自一個在這山中險地:“逝者長已矣,生者當自珍。如今此處已成險地,不宜久留,還是速速離開,莫使惹來禍劫。”
敖翦從往昔的回憶中回過神來,言始卻是一愣。
他雖是單純,但心思靈辨認,聰敏機警,頓時察覺了司命話中潛藏之意,目光一凜:“你們……你們是不是跟上一回來的那群天兵天將是一夥的?!”
司命沒想他竟如此說話,也是語噎當場。
倒是一直在旁默默不語的七殺忽然一把拉住司命的手臂,將他帶開一旁,咧嘴一笑:“那麼說你就是跟那饕餮兇王是一夥的咯!”
驟然間毫無預兆地一探手臂,大掌成爪之勢罩在敖翦顱上,“既是龍族太子,卻與四凶沆瀣一氣,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他話似隨意,但那手卻重如鋼爪,敖翦吃驚掙扎,卻根本無從擺脫。
司命沒想七殺突然翻臉無情,也急了:“你這是做甚?!是不是與兇王同夥尚未可知,便算是了,也可能受那兇王脅迫所致,豈可以隻言片語妄下定論?”
“司命啊……”七殺側過臉來,嘆息中有無奈也有耐心與容忍,只是手中力度沒有半點放鬆,“所以我就說你學不來北斗魁首那種殺伐決斷,你總那麼心軟,若是等你一一細辨究竟,妖怪早就跑個精光。”
司命頓時語塞,可他並不妥協,按住七殺的手臂:“即便如此,亦不能視命若艾草菅然!!”
“我沒說要殺他啊!”七殺手臂一震,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掌中凝合,竟將按在他臂上的司命手掌也一併彈開,狂猛的仙氣如力拔山河,狂湧而出,被他抓住腦門的敖翦頓時只覺得魂魄被扯碎一般烈痛難忍!
此時黃金饕餮紋銀咆哮而出,似庇護之獸噬向七殺手掌,無形獸齒卻比利刀,瞬將鎮壓在敖翦額前的手掌割個血肉模糊。
可那七殺非但沒有放開手去,反而像發現了林間小鹿的獵人,嘴角噬笑,目中露出煞氣:“兇王紋印?”他側目看向司命,“瞧,我可沒有錯怪他啊!”只見他自掌中爆發出可怕的力量,那力量猶如漩渦一般發出極大的吸力,敖翦更是好像被生生切開腦袋般痛不欲生,眼前一片發黑,可手腳卻頑抗地試圖推打,可惜在七殺眼中猶如蚍蜉撼樹。
七殺下手無情,眼見就要生生扯出敖翦顱內的如意寶珠!
此時但聞一聲驚天動地的野獸怒吼,遮天蔽日般的巨獸撲了出來,橘紅色的毛髮如風如電,飛撲而至,利齒狂噬咬向七殺。
“來得好!”七殺見那巨怪撲來,並不放開敖翦,渾身綻出赤色烈光,一身長袍飛碎化虛,現出神人真形。
只見九尺神人,身披烏金麒麟明光鎧,頭戴鑌鐵猛獅盔,渾身殺氣騰騰,右手執四稜蟠龍!橫胸一抽,蟠龍!撕裂空氣,乃至在地面掛出一道深坑痕跡,可知厲害。
可那橘毛大怪非但不懼,更狂更猛地張口噬來。
司命見那一仙一獸大有不死不休之勢,心裡一急,也顧不得多說,左手一晃變出一個紫金葫蘆來,念動發訣劃地一灑,那葫蘆嘴中噴出一道酒釀,那酒香醇厚醉人,不過只一碗之釀,竟如一池馥郁!
醇酒潑下,陽光映於其上,竟化出一道五彩天虹,這一瞬間炫目的光芒一閃地晃過丹饕的眼睛──一片白光掠過,眼前竟是一馬平川的廣垠平原,平原上擂鼓之聲猶如雷滾,號角喧天之下,黑壓壓的軍隊由四面八方洶湧而至,他卻是獨自立於平原之上,不必回頭,他已知己身後再無一人。
那些高舉各色旗幟的兵將,丹饕當是認得!
舜王麾下,大禹、!陶、子契、後稷、伯夷、夔、龍、倕、伯益、彭祖、朱虎、熊羆十六族!!
他恍然抬頭,見天際一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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