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另一半血統不會跳!”費蘭沒好氣地哼哼。
雖然抱怨不斷,但是費蘭還是很自覺地接過阿奇寫給母親報平安的信,跟塞因和羅羅卡爾一起走出了小小的艙房,觀察了一會兒巖洞的動靜後,他就啟程向星貝港趕去了。
目送半精靈輕靈跳躍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塞因轉過身,無視好奇地聚在他旁邊的海衛隊法師,向霍勒問道:“攻擊潮大概多久一次?”
“不一定,”霍勒倚著船舷,一雙鷹眼在夕陽下眯起,盯著眼前的巨大巖洞,“有時候一天一次,有時候一天五六次。”
“沒有規律?”
“我們研究過,發現真的沒有。”霍勒搖搖頭,勾勾手指讓人拿來一個皮製的記事本,翻到某頁後遞給塞因。
“從四個多月前開始,我們都會記錄下每一次蟲群的攻擊潮,老實說,我們沒辦法從裡面發現規律。”霍勒說完,摸出一支菸點上。
塞因點了點頭,然後低頭開始翻看海衛隊的戰鬥記錄,羅羅卡爾也探過頭來一起看。戰鬥記錄很詳細,每天幾點出現攻擊潮,持續多久,一天幾次,都清楚地記錄了下來,每個月還做了統計圖。不過,如船長所言,他與羅羅卡爾也沒能從這些資料裡找到規律,這些攻擊潮看起來毫無章法可言。
“簡直像是想出來打一架就出來似的。”擠在塞因身旁的海衛隊法師狠狠啐了一口。
塞因與羅羅卡爾用眼神交流了片刻,確定兩個人都沒看出什麼,便將戰鬥記錄還給了霍勒。
“這五個月都是等蟲族發起攻擊才迎戰嗎?”
這句話是羅羅卡爾問的,黑髮青年純良無辜的臉讓海衛隊的人都沒有產生什麼牴觸情緒,如果是塞因說出這句話,估計他們會覺得這個高傲的法師是在嘲笑他們不敢主動進攻。
成功被羅羅卡爾的臉騙到的一個法師開口解釋道:“我們嘗試過主動進攻,但是蟲族似乎不願意出來,每次在洞口挑釁都沒有什麼效果,最多隻出來十幾只,像是應付應付似的。”
海衛隊都覺得蟲族這樣的做法明顯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這對於黑帆戰船上的所有人來說都是種屈辱。
“雖然我們很想幹脆衝進去,”另一人接道,“但是能夠下船在附近海域行動的只有近戰,法師和遠端攻擊的遊俠都不能離開戰船,只靠近戰衝進去是毫無勝算的。”
話音落下,周圍的法師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羅羅卡爾覺得,他雖然沒有經歷過這種無法隨心所欲戰鬥的無力感,但是,他可以理解海衛隊的成員們迫切想要消滅眼前這窩蟲族卻又無能為力的憋屈感。歷練不多經歷尚淺的黑髮青年不知道在這樣的氛圍裡該如何安慰對方,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那個一直都表現得非常可靠,經歷也相當豐富的人。
塞因本來不打算發表意見,他其實根本不在意周圍的氣氛,也不管海衛隊的法師們是否情緒低落,可是羅羅卡爾似乎希望自己說些什麼……默默與青年對視了片刻後,他妥協地開了口,卻只是淡淡地點頭說了句:“明智的決定。”
銀髮法師的語氣淡然到近乎冷漠,然而這句話裡的肯定卻讓周圍的法師們鬆了口氣。在之前的戰鬥中,他們就看出來了,這個看起來比他們所有人都年輕的法師,擁有的魔力絕對高出他們許多倍,就算塞因說要自己進入巖洞去單挑蟲群,他們大概也不會覺得荒謬的吧。正是這種對強者的崇拜,讓他們覺得塞因高傲得理所當然,也因此順利聽進了塞因的肯定。
原來即使是比他們強得多的人,也並不會嘲笑他們的無所作為,不會不齒他們阻止近戰們進入巖洞送死的懦弱行為。甚至,還是在明知他們是罪犯的情況下,也沒有用任何異樣的眼光看待他們。
氛圍明顯的回暖讓羅羅卡爾很開心,他笑著貼近塞因輕輕道了聲謝謝。塞因無奈地垂首,他覺得自己根本沒說什麼值得讓這些法師感激地看著自己的話。
霍勒笑著在旁邊看完全過程,然後舉起手向甲板另一頭揮了揮,一邊回頭問:“我們快開飯了,雖然沒有預料到你們的到來,不過多出兩個人也應該還是可以管飽的。如何,來一起吃吧?”
羅羅卡爾看了一旁裝作與己無關的塞因一眼,心底在偷笑,臉上卻還是比較完美地維持了個誠懇的表情:“不了,謝謝您的好意,我們來之前已經備好晚飯了。天氣這麼熱,不吃掉的話,壞掉就浪費了。”
這當然是善意的謊言,放在薩蒙之眼裡的食物根本不需要擔心變質這回事。塞因這麼想著,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