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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裡是天界?
宿清風四周打量了下,果然覺察到此處異於人間。
“唉,東君,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有些痴傻,玉帝怎可能是我們一介小仙能戀慕的?偏你執迷不悟,故意犯了天規,只為了在審判時見一面玉帝容顏。如今好了,玉帝也下凡歷劫了,你現在是見不到他的,七天後再來吧。”也不待宿清風回應,男子掐指算了算,微笑。“你回去吧。下界三日後去香巖山的白玉潭,興許可以遇到你想見的人。”
宿清風一震,待要發問,那男子輕輕地揮一揮手,一股力量迎面排來,宿清風單薄的身子便被吹回黑暗,掉入了一個無底洞。
“啊──”
倏地坐了起來,雞鳴聲響過三回,天要亮了。
籲口氣,床上的人摸了把汗。原來……是個夢。
是真是假?天界?難道他的魂真的到過天界?忽然四周飄蕩了一股清新的花香,他驚詫地到處嗅了下,並無異樣。
再無睡意,下床起身,燈起油燈,雅緻的房間慢慢亮了,橘色的燈光下,一本詩詞翻頁躺在書桌上。他拿起來隨意看了一眼:當年酒狂自負,謂東君、以春相付……(出自宋?賀鑄《天香》)
東君──司春之神。
他生於初春,父母為他取字時,便取了“東君”二字。
推開窗戶,東方紫光破曉,天要明瞭。
凡塵(清尊)正文第2章
章節字數:8682更新時間:08…07…1408:39
三日後,宿清風獨自上了香巖山。
不顧兄弟的勸阻,他毅然上山到白玉潭──當初與那道長相遇的地方。
立在瀑布下,水氣撲面而來,秋意漸濃,水打在臉上有點涼。坐在那日睡躺過的巨石上,默默地等待。
那夢中的神人說得沒錯,他的確執迷不悟,不過是做了場夢,就真的來到這幽靜的白玉潭,等待那個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人。
假如那人出現了,他們見了面,又該如何開口?他的心藏了齷齪,難道──就坦言,向一個修道士吐露心聲?
搖搖頭,自嘲。
世間男女愛情多有悽慘結局,何況男子與男子?修真之人講究一個清靜,怎會讓情愛汙了靈臺?那他在這裡痴痴等待,有何意義?
手掌覆在心口,刺痛在擴散。明知無果,為何要去愛?甚至不瞭解那人的一分一毫,只見過一面,便淪落了心?
如塑像般,靜靜地坐在岩石上,日漸偏西,想見的那人並無蹤影。抹了把臉,眼裡盡是憂鬱,心往更深的地方沈去。然而,在絕望的剎那,茂密的樹林裡傳來腳步聲。他的心忽地提了上來,翹首張望,看到一道飄渺的人影,他的視眼漸漸模糊了。
九轉華陽巾,青裙紫褐紫帔,洞真法師的打扮,時隔數月,那超塵的容顏如昔,正是思慕中的那人。
激動地一立而起,怔怔地盯著來人,直到對方無意間向他瞟了一眼,他方回過神,壓下心中的澎湃,斂了臉上的激動,上前有禮地揖手。
“道長,這廂有禮了。”一揖到底,如那書呆子般拘謹。
“施主,且莫多禮。”道長淡然一笑,回禮。
那淡然的笑,疏遠陌生,拒人於千里之外。為了再次見到他,自己看法事,進道觀,尋尋覓覓了數個月,為伊消得人憔悴。他的笑,在他脫塵的臉上慢慢漾開,儘管美得讓人窒息,卻叫他憤悶。
為了見他,夜不能眠,日不能安,心浮氣躁,變得不像自己了,他怎能……如此淡然地笑?
“出家人不打誑語,道長上次為何騙在下?”秉著一股氣,他的聲音冷了幾分。
道長似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忿忿,清悅地回道:“貧道不曾騙過施主,修真之人不妄言。”
“是麼,那為何上次在下問道長是否在紫靈觀修道,道長何以笑而不語?”
道長想了想,似乎在回憶數月前的事,須臾,他道:“的確是貧道的過錯。讓施主誤會了。”
袖中的拳頭緊握一下,宿清風吐出一口氣,鎮定下來。“清風並非蠻橫之人,說起來,是清風自己曲意了道長的意思。不知道長洞府何在?下次在下拜訪道長也好尋到去處。”
沈吟一聲,道長道:“貧道在華陽洞中修煉了百年,華陽洞在香巖山另一個山頭,如無御風術飛行,上去恐是不易。”
華陽洞?未曾聽過,唉,他一介凡人,豈會御風術?
見他沈思,道長越過他,去白玉潭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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