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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弟弟拉著抱怨了半個時辰,一行人下山去了。
回到家中後,他卻開始變得煩躁。每每獨自一人時,想起山上遇到的那道人,心頭便滑過一陣陣糾痛。夜裡輾轉反側,一閉上眼,便想起那道長俊美無儔的身相。明知他是修道士,自己竟在夢中褻瀆了他。
醒來惆悵苦悶,自我厭惡。
怎會……只見過一面,便……陷入了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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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入夏,天氣慢熱了起來。從櫃子裡拿出涼薄的夏衫,往身上一穿,冷熱適宜。
宿家在靈溪城可列富豪,祖上數代積累的財富,足可傳承四五代。宿家兄弟眾多,各有本事,宿清風雖是掌家,但為人溫文爾雅,隨和清靜,完全沒有掌權者的霸氣與果斷。若是混在人群中,人們只當他是一方文士,面上總掛著一抹淡然的笑容,輕輕一瞥,柔情似水,自有一股清雅之氣。
淡青薄衫,閒情逸致地踱進茶樓,迎面走來幾個熟人,皆笑顏相向。宿清風一一點頭回禮,踏上樓梯,來到二樓雅間,撩開珠簾,便看到雅間內早坐了一紫衣男子,見他來了,便站起來笑著拉住他的手。
“東君,你可來了。”那紫衣男子親熱地喚著他的字,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埋怨。“今次讓我等了近半個時辰,你怎麼說?”
“生意上的事耽擱了,還請長卿見諒。”坐下後,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方才又被四弟纏著去了趟書肆,繞了遠路,來這便晚了。”
徐長卿晃了下頭,殷情地為他倒了杯茶。“說真的,你那幾個弟弟都是惹禍精,一個比一個難纏,虧得你做哥哥的,要代父嚴家管教。不過……若是多個嫂子持家,估計他們會安分些。”
宿清風抿了口茶,雙眉微皺。
“怎麼?”徐長卿見他眉宇間多了一絲淡淡的憂愁,便關心地問。
“不,沒什麼。”宿清風放下杯子,笑笑。“近來事多,忙得有些累。”
“我看不像。”徐長卿搖頭。東君有幾日未舒展眉頭了?眉間那深深的皺摺,怕是有一段日子了。“你我相交一場,若有煩心事,就說給我聽聽,興許還能分憂。”
手指磨了磨杯子的邊緣,宿清風終是沒有把心底的事道出來。
兩人默默地喝了幾盅茶後,徐長卿開口說道:“那事……你考慮得如何?雖說只是舍妹一廂情願,但東君已過二十五,是否考慮下舍妹呢?”
宿清風瞭然地看了好友一眼。原來他今日喳,分明是要來做媒人。如果是數月前的他,心無所求,定會隨意答應下來吧。可是……自那一日從香巖山回來後,他的心,亂了,愁了。娶妻……非他所願。
“你果然……不願。”徐長卿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家那丫頭固執,我這個做哥哥的怕是勸不動。唉──”
迴避好友期望的眼神,宿清風歉意地道:“我與令妹不過一面之緣,且談不上相熟,私下相約恐怕不妥,還請長卿勸令妹另擇良緣吧。”
“東君你……你真是無情。”徐長卿低斥一聲。“你說實話,舍妹哪裡不好,相貌才情皆屬城內第一,獨獨鍾情於你,你又何必一再拒絕?”
“非令妹不好,是清風不好。”宿清風直視他,黑眸一片幽深,又似藏了絲憂慮。“……或許……清風這輩子……都不能……不能喜結良緣了。”
“……什麼?”徐長卿一臉不明。“這從何說起?東君你出身富貴,才貌雙全,多少女子為你傾心於你,怎覓不得良緣?”
苦笑,宿清風站了起來。“和這些無關。是清風心裡……駐了頭魔,一切只是清風咎由自取。”
“魔?什麼魔?”徐長卿一震,跟著站起身,拉住宿清風的衣袖。“東君,你要走了?”
“抱歉,長卿,我不想多說。”絕然地甩開他的手,宿清風出了雅間。
“東君,東君──”從未見過這麼絕決的清風,徐長卿追出茶樓,猛地拉住他。“你是怎麼了?許久未見,聊聊幾句,便要告辭,你將我處於何地?”
“抱……”
“我不要你道歉。”長卿打斷了他的話,定定地望著他。“你還當我是知己麼?”
“自然是了。”宿清風擰眉,見街頭有人指指點點,他安撫激動的長卿。“你且安心,我還是原來的我,並沒有變。”
“可是你以前從來不會這般冷情。”東君性格溫和隨性,不會讓人覺得他冷淡。他素來好說話,溫言溫語,彬彬有禮,謙謙君子非他莫屬,然而今日的他給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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