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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怎能如此任性?
打了幾個手訣,止了他的血,封住他的神魂,不容他魂飛魄散。輕輕地抱起他,冷冽地瞥向四周。
皇帝僅被他看一眼,便似矮了一截。帝王之威,在此人面前顯得微不足道。這人雖擁有超乎世間的絕美色相,然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至高無上的尊貴之氣,便是身為帝王的他都不及他萬分之一。
國師後退一步,不敢直視。他強烈地感覺到此人修為極高,非他所能及。如要法鬥,他一招可能就讓他煙消雲散了。可怕!可怕!
“是你們逼得東君自殘?”
不用他們回答,隨手掐指算一算,就一清二楚了。玄真全身散發出冷徹的氣息,雙眼倏地竄上紅光,發出魔氣。
國師汗涔涔。天啊,他……他竟然會有魔氣?這是怎麼回事?修真之人豈能與魔共存?他不但修了仙道,還修了魔道?!
“朕……愛他,要留下他,何錯之有?”皇帝底氣不足地反問。東君選擇自殘,他又怎不心痛?
“既然愛他,就不該強求他!”閉了閉眼,玄真身上的魔氣更盛了,勾起嘴角,冷邪地笑。“你身帝王,竟執迷於‘色’,既然如此,我便咒你滿清王朝毀於‘色’!兩百年後,你滿清王朝將被一個女人毀滅。”
這是最惡毒的咒言!
為了東君,他竟詛咒一個皇朝的覆滅!?
留下一堆臉色鐵青的人,抱著東君,御風離去。
許久,許久,皇宮傳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不!不!我大清絕對不會覆滅,我大清將千秋萬古,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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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濛中,耳際是呼嘯的風聲,身體似乎正在飄飛,虛弱地睜開眼,觸目的是一片黑,不,似乎還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熟悉的氣息抱圍著自己,好令人懷念,這是……屬於一個人的……
“──玄真!?”定睛一看,那近在咫尺的不正是日夜思念的人嗎?
玄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施展御風術,在雲層裡飛行。
“不是做夢?”他喃喃,感覺到胸口的疼痛,瞥了一眼,那霞光劍仍插在胸口。“的確……不是夢……”
神魂飄忽,他緩緩地閉上眼。原來……自己真的快要消逝了。不過……能在死之前見到他,死而無憾了。
“你不會死。”耳邊,似乎響起玄真溫柔的輕語。
他一震,再次睜開眼,迎上玄真幽深的雙眸,扯出一抹虛無的笑,他道:“我……想去那裡……桃花島……如果真的要死,我希望……是那裡……”
那眼眸一寒,抱他的手緊了緊,方向一改,直往海域飛去。
再次睜開眼,天色已灰濛,要日出了。
四周是開得正的桃花林,滿足地笑。“又一春呢。”
靠坐在一株桃樹下,玄真輕輕地將他攬在懷中,冰寒的眼緊盯他胸口的劍。
這把劍,紅似火,正是當初自己為懷中人打造的,完美得接近神器。這劍遇魔斬魔,遇妖殺妖,便是仙人,亦可喪生於它的威力之下;他鑄劍,興許是為了補償,因為欺騙了東君,說喜歡他,只是為了吸他的氣來壓抑體內的魔氣,所以他送他法劍。然而,東君用他為他造的法劍殺了自己?!
一把握住那染了主人的血越發煞氣的霞光劍,沒有猶豫,迅猛地從東君體內拔出。
“哇──”東君當下噴出一口血,染紅了玄真身上的道袍。
劍一被拔出,胸口的血窟隆加劇了流血,東君是進氣少,出氣多了。玄真手覆於他的傷口,面無表情地為他止血,但傷於法劍之下,便是身體上的傷口痊癒了,也回天乏術。
東君──難逃一死。
止了血,依然是攬著他,玄真拾起霞光劍,舉著它,日已出,朝陽射在劍身上,染了血的劍更耀眼了。
“殺主人的劍,留你何用!”冰冷的話一落,手中釋放出九天玄火,那燦爛的霞光劍便化為一縷輕煙,消逝了。
“不……要……”遲了,伴了自己百年之久的霞光劍在玄真的手中消失了。為什麼……為什麼要毀了它?難道……他沒有資格擁有它?他已放下對玄真的感情了,難道連最後一點留戀都吝於不給嗎?
收了九天玄火,掌中空空。東君傷心絕,掙著最後一口氣,推開了玄真。
“……”任由東君離開自己的懷抱,冷冷地望著他匍匐在滿是桃花瓣的草地上。
“咳──”嘴角的血不斷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