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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站在兩米高的臺階上,深吸一口氣,張開翅膀,一時間流光溢彩,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他縱身跳下去,摔了個狗吃屎。同時抖落了一地羽毛。
無心踮著腳尖往外面看,心想我過一會兒要偷偷過去,把那幾根羽毛撿回來,做成羽毛筆,那可真漂亮。
飯菜做熟之後,無憂聞著香味就回來了,他自顧自地端起碗筷,先塞了一大口米飯,然後將翅膀收攏起來,緊貼在後背。這樣一來,華麗張揚的氣勢才算收斂,無心和林鐵衣湊上來,默默地端起了飯碗,嘴巴里嚼著飯菜,眼角卻不住地瞄著翅膀尖,恨不能拽一根作為收藏。
幾天之後,無憂經過幾百次的艱難嘗試,終於學會了簡單的滑翔。起風的時候張開翅膀,順著氣流在離地四五米的高度慢悠悠飛翔,風勢一減,他又跌跌撞撞地掉下來了。無憂覺得很沮喪,覺得這對翅膀華而不實,沒有實際用處,天熱的時候還會把後背捂出許多痱子。
三個人每天粗茶淡飯的,倒也很平靜。雖然身處輻射汙染區,但是他們都不甚在乎,林鐵衣自身是有免疫力的。無心和無憂經過輻射後,器官雖然發生變異,卻沒有影響到身體健康。
食物漸漸不夠吃了。
原先只有無心一個人時,他去野地裡挖土豆和野菜,配上廚房裡殘餘的大米,倒也過得去。如今新添了兩張口,土豆很快挖完了,米飯也見了底,只有野菜是無窮無盡的。
無憂早就起了回到救援隊的想法,只是沒有說出來,擔心林鐵衣不高興。他私下裡找無心,問他要不要回安全區。無心餓得小臉發黃,萌萌地問:“安全區有土豆吃嗎?”
“要多少有多少。”
“那我想去。”無心篤定地說。
無憂又去找林鐵衣,林鐵衣也不忍心見他們兩個受苦,於是開誠佈公地說:“你們要是想走就走吧。”他不願意離開。
無憂告訴他,到了安全區可以隱姓埋名,反正現在到處一片混亂,死掉的人成千上萬,誰會有時間認真核實他的身份呢。
林鐵衣言語支吾,最後笑了笑,說:“我這樣的人,在哪裡都一樣,什麼時候死了,找片黃土埋了就行了。”
每天清晨或者傍晚,都會有一兩架飛機從隔離帶附近飛過,呼嘯著駛向汙染區深處。他們現在已經確定那片荊棘林和金屬圈就是隔離帶,連線著汙染區和安全區。
想要呼救是很容易的,在晴朗無風的天氣裡,往地勢高的地方放一堆潮溼的乾柴和蓬蒿,點燃之後,煙氣會作為訊號傳出去。途徑的救援飛機必然會看到。
當廚房裡的米缸終於告罄後,三個人已經達成了協議,無心和無憂留在原地呼叫救援機,林鐵衣則帶著所有的裝備離開。
這天晚上,無憂找了一個大號的帆布旅行袋,把手錶、定位儀,水壺、野菜糰子一樣一樣地裝進去,無心則蹲在門口,用溼毛巾擦拭那輛腳踏車。兩個少年都扁著嘴巴不開心,因為不願意和林鐵衣分開。
林鐵衣愜意地躺在單人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背。有一瞬間感覺到了幸福的味道。他其實是一個很顧家的小男人,命運的捉弄讓他成為了亡命之徒。他從來不敢奢望自己能返回原來的生活軌跡,但是他常常會在生活的某一個瞬間,產生自己擁有幸福家庭的錯覺。
比如現在。
東西收拾妥當之後,三個人坐在地板上依依惜別。無憂和林鐵衣的話很多,一會兒彼此嘲諷打擊,一會兒又囑咐對方一路小心。
無心靜靜地坐在旁邊,像個外人似的,插不上一句話,只好尷尬地賠笑,目光一會兒看無憂一會兒看林鐵衣,最後定格在了無憂手腕上的紫色圓環上。
趁兩人說話的間歇,無心終於抓住機會說了一句話:“無憂哥哥,你把這個手環給他吧。”
他從來不叫林鐵衣的名字,也不叫他叔叔,提起的時候只含糊地說一個“他”字。
無憂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這個嗎?給他幹什麼?這東西沒有什麼用處吧,而且,我自己摘不下來。”
手環是被救援隊的人用機械釘上去,直徑小於手骨的最大橫截面,所以是摘不掉的。
無心伸手拉過他的手腕,以食指和拇指摩挲圓環,停了一會兒才開口:“這裡面有一個追蹤器,衛星定位儀,還有一串特殊的編碼,能自動感應佩戴者的脈搏,如果佩戴者身體狀況異常,會用無線電的方式併傳送求救訊號。”無心鬆開了他的手腕,輕聲道:“我在一本間諜書裡見過它,這東西很棒,他要是戴上這個,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