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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無心的情況差不多,也會被送到這裡的吧?
無憂下床穿了鞋子,打算去蝴蝶城四周看看,熟悉一下週圍的情況。剛走出房間,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叫聲,彷彿刀尖劃在玻璃上似的,聽得人牙齒髮酸,接著又傳來很激烈的爭吵。
無憂揉揉耳朵,心想大概是哪個樓層的年輕人在吵架。他沒有在意,自顧自地下了樓梯,果然在一樓的走廊上見到好多人圍在一起,中間似乎有人在高聲吵架,夾雜著低低的抽泣。
無憂經過時聽見圍觀的人低聲說:“早看出來那個小孩精神不正常。”“就是,跟個啞巴似的,可惜長得那麼好。”
無憂心裡琢磨著,總覺得不是滋味,他撥開人群,見到了在低頭抹淚的少年,一手拎著自己的水盆,拖鞋和褲腳都溼淋淋的,像是被潑了水。旁邊那個高個子男人依舊不依不饒地吼:“小兔崽子,你今天不把我的手錶交出來,這事沒完!”
無憂盯著那個少年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猛然跑過去拉住他的手,驚喜道:“無心,你也在這裡!”
無心哭得梨花帶雨,迷迷糊糊地抬頭,看見了無憂,頓時淚光盈盈地笑了起來:“無憂哥哥。”
無憂笑著揉揉他的腦袋,安慰他了幾句,轉而看向了那個高個子男人,冷淡道:“我是這孩子的哥哥,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衝孩子發什麼火?”
中年男人見這少年來了靠山,語氣略微收斂了一些,但依舊氣沖沖地說:“你弟弟偷了我的手錶。”
無憂想都不想,立刻說:“那絕對不可能。”他知道像無心這種在精神病院生長的孩子,恐怕連鈔票都不怎麼認得,又怎麼可能去偷人家的東西呢。
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句,又要說些什麼。無心忽然出手,將手裡的水盆朝男人劈面擲去,男人躲避不及,鼻樑上被砸出了一道印子,氣吼吼地要撲過來揍無心。
無憂忙把無心護在自己身後,一旁的人又拉扯著男人。眼看場面要失控,無憂勞煩別人去找這裡的負責人,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帶領兩個保安跑了過來,他先是讓圍觀的人都回去,然後把無心、無憂和高個子男人叫到值班室裡,仔細詢問了情況。
這個負責人溫和地叫人給他們三個倒茶,又閒閒地問了一些風土人情之類的話。過了一會兒,一個辦事員悄悄走過來,拿過來一塊半舊的腕錶。
高個子男人一見到這塊手錶,氣勢頓時沒了。這就是他丟失的那塊,原來是他粗心大意,落在餐廳裡了。
負責人各自將他們批評了一頓,叫他們回去休息,不準生事。
無心卻死死地攥住無憂的手,並不動。無憂知他的心思,於是好言好語地對負責人說,能不能調換一下房間,讓我和弟弟住在一起?
負責人正打算離開,聽見這話,只好重新坐下,顯出不耐煩的神情:“房間是很早就分配過的,不可能說變動就變動。今天你換房間,明天就有其他人要換,都這麼搞,我們這個院還怎麼管理?”
無憂有點遲疑,無心卻直接從他身後走出來,盯著負責人的臉,固執地說:“我不管,我就要和我哥哥住一起。”
負責人輕蔑地笑了一下,扣上西服紐扣,起身離開。
無憂轉身看了一眼無心,見他神情哀傷,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無憂心裡一緊,又叫住了那個負責人,猶豫了一下才說:“我……我和陸萬劫上校是很好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話,我能用一下你的電話嗎?”他指了指桌上的固話,然後說:“換房間的事情,他會親自和你說的……”無憂並不想透過陸萬劫的關係去打壓別人,只是在醫院的時候聽見別人叫陸萬劫為上校,所以猜測他在本地可能會有一些威信的。
果然負責人聽了陸萬劫的名字,愣了一下,有點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無憂,問道:“你跟陸上校,是親戚?”
“是……普通朋友。”
負責人點點頭,走到桌子旁邊,撥了一個號碼,對著話筒說:“這裡是蝴蝶園,我找軍部的陸上校。”說罷把電話交給了無憂。
無憂接過電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然後那邊傳來很沉穩的男人聲音:“我是陸萬劫,哪位?”
無憂嚥了一口唾沫,乾巴巴地說:“我是無憂,我在蝴蝶園……”
“我現在正在開會。”陸萬劫語氣放輕了一些:“等一會兒。”
說罷電話給結束通話了。無憂握著話題,聽著裡面嘟嘟的忙音,像是被扇了一耳光似的,臉頰火辣辣的疼,過了一會兒,才放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