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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勢,宛如滔滔洪流,原不是他一人能夠決定的。十字軍發出了求和的訊息,李深那邊回應的很快:早有此意。
陸萬劫不會做逆流而上的傻子,既然所有人都要和平,他便卸了軍裝,推病賦閒在家。至於南北兩方是如何議和的,又是如何商談的,他全不管了,反正有七萬多精銳之師坐鎮,也沒人傷的了他。
他想在家修身養性,但是家裡卻並非安樂祥和之地。陸萬劫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無憂,以至於對方一改往日的溫柔和順,成天對自己冷嘲熱諷,橫眉冷對。
陸萬劫脾氣並不壞,他幼時家庭不睦,所以常暗自警醒自己,要做一個負責、仁愛、好脾氣的丈夫。又因為暗戀無憂多年,好容易才博得意中人的青睞,氣勢更低了一截。無憂衝他吼兩句,他也只是笑笑,並不反駁。
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陸萬劫從湯碗裡挑出一片黃葉子,撥到桌子上,他沒說什麼,無心眼尖,嘴巴又快,馬上說道:“今天誰洗的菜呀,沒有洗乾淨。”
林鐵衣看了一眼無憂,無憂繃著臉說:“我洗的。”
無心得了機會便要打壓哥哥的氣焰,立刻搖頭晃腦地說:“你看你,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長大了能做啥。”儼然是平日林鐵衣教訓他的口吻。
無憂低頭用湯勺撥拉著菜葉,冷冰冰地說:“不想吃就別賴在這裡,反正有比我聰明能幹的人照顧你呢。”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夾槍帶棒,把飯桌上三人都嗆得不行。林鐵衣是座中唯一的長輩,這時便微微嚴厲地說:“吃飯就吃飯,耍什麼嘴皮子。”
無心睜圓了一雙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只覺得每個人神情都十分恐怖,他捧著碗一口氣喝完湯,把碗一推,撒蹄子就跑了。
他跑去顧清家的實驗室玩。
最近城中鬧瘟疫,病毒為輻射所影響,變異非常快,顧清為了研製出疫苗,沒日沒夜的加班,十分疲憊,這會兒正躺在實驗室裡破舊的布沙發上午睡。
顧清是個極斯文儒雅的相貌,身材高挑,眉眼帶笑,平時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有些嚴謹的學究味道。他這會兒雙目緊閉,一隻手從沙發上垂下來,修長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眼鏡架,睡得很沉。
無心推門進來,見他睡得很熟,便輕手輕腳地到試驗檯前,開啟製冷器,從裡面拿出一盒冰凍過的水果沙拉。他剛碰到紙杯壁,忽然想起了顧清的囑咐,便拿了一把鑷子,把那盒沙拉拿出來。製冷器裡面的溫度約在零下五十度,自己徒手去摸,手掌都會廢掉的。
他吃完了一盒冰,見顧清還是悶頭大睡,百無聊賴之際,便拿起操作檯上的試驗資料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啟培養皿和燒杯,繼續顧清剛才的試驗。
顧清一覺睡到深夜,睜開眼見四周黑漆漆的,忙翻身起來,摸著牆壁開啟電燈。他見操作檯上收拾得很乾淨,心中大驚,忙跑過去,見培養皿裡的病菌少了一半,桌子上多了一沓檔案。檔案上的新的實驗資料,字跡稚嫩,資料卻都十分精確。顧清細細翻看了一遍,微微一笑,知道是無心來了又走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想打給無心表示感謝,話筒裡嘟嘟嘟嘟響了一陣忙音,顧清看了一眼時間,暗罵自己糊塗,這都半夜了,無心肯定是睡了。
正要結束通話時,話筒裡忽然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吼聲:“誰啊?”
顧清耳朵嗡地鳴了一陣,說道:“鐵衣嗎?我找無心。”
林鐵衣一聽是熟人,更加肆無忌憚:“你他媽的有毛病啊,就不能白天打過來嗎?”
顧清無奈地連連道歉,那邊啪嗒一下就結束通話了。
林鐵衣扔了話筒,一手端著溫水,一手撓著肚皮,踩著人字拖噠噠噠地回了臥室。
無心倚在床頭,兩手伸直,嘴巴張的大大的。林鐵衣直接把水杯遞到他嘴邊,他兩手籠著玻璃杯,喝得咕咚咕咚的,清水順著下巴滴在被子上。
無心喝了半杯,把杯子推開,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林鐵衣說:“這回能睡了吧?”
無心倚在床邊,揉著肚子說:“我餓了。”
林鐵衣一言不發地瞪著他。
“我想吃糖。”無心說。
林鐵衣把杯子往桌面一頓,厲聲道:“睡覺。”
無心扭了一下身體,坐在床頭不動。林鐵衣抬腿上床,把無心推到裡側,自己抖開毛毯,關滅電燈,躺下睡覺。
無心在黑暗裡倔強地開口:“我想吃糖。”
“……”
“我想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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