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1/4 頁)
彼時凌晨十二點多的時候,林家四人正開車往回去的路上趕。幾個人在車裡困得睜不開眼睛,唯有陸萬劫還在認真地開車。
下車的時候,無心從車座上爬起來,忽然覺得自己臉頰上沾了一張字條,就好奇地扯下來,看了一眼,很疑惑地說:“這是誰寫的?”
無憂這才想起來這張字條的事情,忙說:“是我的,怎麼了?”
無心仔細地看了一眼字條,又上下打量了無憂一眼,哈哈大笑:“你不是吧,你吃這些藥幹嘛?”
無憂心裡一動,說道:“我前段時間翻閱醫書,瞧這幾種藥很新穎,就記下來了,你知道這藥是做什麼的嗎?”
“我當然知道啦,這些是給懷了孕的變異人,尤其是男性,服用的。”無心笑道:“我還參與了研製過程呢,不過這種人很稀少……”話沒說完,他盯著無憂的臉色,問道:“你怎麼了?”
無憂臉色蒼白,汗水簌簌地從額頭上落下來。他渾身發抖,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說:“沒事,我肚子疼,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他把眾人都送回去休息,自己抓起車鑰匙,風馳電掣地趕到了沈賢的家裡。
他看到了屋子裡破敗冷清的情景,幾乎可以想象到沈賢困窘絕望的樣子。無憂急的渾身冒冷汗,他推測日期,猜想沈賢大概也到分娩的日期了,只是不知道在哪家醫院裡。
無憂沒辦法,從凌晨開始,把整座城市裡所有醫院的婦產科都挨個詢問了一遍。那些醫院有的說接待過沈賢,有的說沒聽過,但是都說沈賢不曾來醫院裡做分娩手術。
城中的大小醫院約有五六十家,無憂全部找了一遍,已經是正午,他雙目微紅,嘴唇上起了一層水泡,心想沈賢既然沒有去醫院,說不定還不到分娩的日期,說不定只是去公園散步了。
無憂想到這裡,心裡稍稍覺得安慰,又忽然想起前幾日沈賢來找他借錢,這才意識到沈賢那麼缺錢,應該住不起像樣的醫院的。
無憂打起精神,又開始搜尋城中的那些陰暗角落裡的黑診所。
這次搜尋起來難度比較大,無憂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線索,連那些給兒童打疫苗的防疫站都去了。他自然也找到了那家給沈賢做手術的診所。但那個時候,沈賢、嬰兒、連同那一床血淋淋的床單,都被包裹出去扔進了水溝裡,埋進了汙泥雜草之中。
禿頭醫生對無憂說:“沒見過,不知道。”無憂也只好走了。
夜裡十二點多,無憂終於把整個城市翻了個遍,卻始終找不到沈賢的蹤跡。他把車子停在路邊,自己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臺階上。
昏黃的燈光灑下來,一個年邁的環衛工人,拖著一個光禿禿的掃帚,清掃地面上的垃圾紙屑。
無憂呆呆地看著遠方,兩顆流星飛速劃過天空,消失在遠方的夜幕中。
他恍恍惚惚地想,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悄悄地來了,又靜靜地離開。不給別人發覺,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無憂在臺階上坐到半夜,後來打算離開時,在醫院旁邊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包裹著嬰兒的小竹籃。竹籃很破舊,被褥看起來也髒兮兮,但是裡面的嬰兒粉雕玉飾,卻是剛出生的,十分可愛。
無憂提著小竹籃,放到車裡的副駕駛位置上,開車回家。
回去的時候,屋子裡黑漆漆的,大家應該都睡著了。無憂見竹籃裡還有半瓶奶,就給嬰兒餵了一些,嬰兒很快也不哭了,張嘴打了一個哈欠,蜷著手指睡著了。
無憂輕輕地走進臥室,把竹籃放到床邊的桌子上,低頭看了一會兒,才靜悄悄地出去。他在一樓的客廳裡坐了一會兒,從櫃子裡翻找出一些舊的棉衣,然後拿出一把剪刀,想給那個嬰兒做幾條被褥。
他刀法很笨,白白地浪費了幾件棉衣,只剪出幾個多邊形。
林鐵衣半夜出來倒水喝,他看見無憂在一樓,心中有些奇怪,走近一看,見無憂微微低頭,淚水簌簌地落下,打溼了手中的剪刀和桌子上的布條,地板上也溼了一小片。
林鐵衣大驚,忙走過來,搖著他的肩膀,問道:“無憂,你怎麼了?”
無憂抬起頭,凝視了他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永遠藏在自己心裡。
“我沒事。”無憂搖搖頭。
林鐵衣坐在他旁邊,輕聲說:“你和陸萬劫吵架了吧?反正我也睡不著,陪你坐一會兒吧。”
林鐵衣停頓了一會兒,用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輕聲說:“我昨天夜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口疼得厲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