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2/4 頁)
之前的那些人:富商、乞丐、流氓、嬰兒以及其他人全都不見了,現在屋子裡坐著的,是另外一批人,儘管他們服裝、神色、年齡都不同,但是眉目鎮定,帶著一股行路人的滄桑。
無憂出了一身冷汗,心裡電光火石之間,閃過無數念頭,他雖然膽小,但其實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如今在寺廟裡忽然遇到如此蹊蹺的事情,首要的事情,就是保命。
無憂低頭,鎮定地將毛毯披在自己身上,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泛黃的厚厚冊子,翻開其中一頁,面容肅穆,口中唸唸有詞。
這是一本用藏語寫成的佛經,無憂平時裝在口袋裡玩的,如今卻成了救命的護身符。他以前在火車上見過穿常服的喇嘛誦經時的模樣,因此大膽地冒充了一次。
藏區人民的宗教信仰觀念非常重,即使外地人進入這裡,也會被這裡莊嚴的向佛氛圍所震懾。喇嘛在本地很受尊重,平常的牧民待他們猶如活佛,外鄉人進入此地,在喇嘛面前也會很自然地收斂言行。
因此不管寺廟裡的這群人來自何方,見到了一位行路的喇嘛,即使不以禮相待,也不敢痛下殺手。
無憂莊重地念了十幾分鍾,嘴裡嘀嘀咕咕,其實半句藏語也不會。他心裡祈禱這群人不懂藏語,要不然自己分分鐘就露餡了。
周圍的人本來在若無其事地聊天,直到看見無憂拿出了一本佛經,唸唸有詞,這才停止了說話,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無憂念得口乾舌燥,終於停止,微微睜開眼睛,神情肅然,將手裡的佛經合上,用手掌撫平上面的褶皺,裝進口袋裡,對眾人略一施禮,打算翩然告辭。
“小師傅留步。”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叫住,說的是漢語,口音很雜,但明顯不是藏區的。
無憂眼看就要邁步出去了,聽見這話只好折轉回來,合掌見禮道:“居士有何見教。”他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叫他冒充別地口音,他也學不來。他略微掃了一眼說話的男人,第一印象就是,這人很強壯,神情很冷。
那人聽見無憂的口音,愣了一下,神情複雜道:“您不是本地的僧人。”
無憂斂容道:“我是雲遊傳道的行腳僧,侍奉法王,為法王傳教。”
那幾個人聽見他說法王,一齊輕蔑地笑了一下。為首的男人冷哼了一聲,那些人立刻靜了。男人又說:“外面風雪很大,又是晚上,小師傅往哪裡去?”
無憂從容對曰:“出家人行路,是不論天氣時辰的。”
那幾個人又笑了,低聲說這個小喇嘛迂腐可笑,無憂的一顆心繃得緊緊的,只想快點逃出去。為首的男人卻不許他走,說道:“我亦有心禮佛,只是心智愚鈍,今天恰好遇到師傅,也是機緣。”說罷,叫旁邊兩人給無憂騰位置,要跟無憂參禪悟道。
無憂心裡暗暗叫苦,也只好折返回來,坐回蒲團,露出莊嚴法相。他這會兒就跟一個不好好讀書的學生,忽然面對老師的抽查一樣。
男人隨口問了幾個問題,卻和佛法無關,而是關於法王所居住的位置及起居。無憂先前用導航儀查過法王的位置,也聽牧民們談論過法王的風采,因此答得很順利。
聊了幾句,眾人各自休息,無憂心裡鬆了一口氣,想趁他們睡著時溜走。為首的男人將包裹放在地上,自己躺下,卻隨手握住了無憂的手腕。
無憂臉頰一紅,繼而怒道:“幹什麼?”
男人沉聲道:“本地有雪狼,常趁人睡覺時襲擊,所以大家睡覺時手腳相觸,用作警惕。”
無憂放眼望去,果然見其他的幾個人睡覺時皆手足相抵。
他非常鬱悶,繃著臉不說話。男人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睡了。
無憂斜靠在供桌前,下巴搭在膝蓋上裝睡,過了一個小時,寺廟裡光線昏暗,他慢慢挪動身體,把手從那人手裡抽出來,誰知剛動了一下,那人猛的收緊了手腕,抬眼問道:“小師傅,去哪裡?”
無憂心裡暗罵了一聲:草。又淡淡說道:“撒尿。”
男人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我也要撒。”
兩人出去時,只覺得寒風陣陣,於是繞到寺廟背後,在黑黢黢的廊簷下面寬衣解帶。
男人挨無憂很近,無憂心裡鬱悶,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在茲茲的水流聲中,男人開口道:“我和我的兄弟們想去朝見法王,煩請小師傅帶路。”
無憂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是雲遊的喇嘛,剛從法王那裡出來,暫時不能回去。”
男人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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