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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壞了,但是他在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好的,便又是感激又是可憐地看著他。
林鐵衣濃眉微蹙,一言不發,額頭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這樣過了幾十分鐘,那些土匪的腳步終於遠去,消失不見了。林鐵衣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毛線球露出一個純樸的笑容,想要說點什麼。忽然四周又圍攏了一些人,其中就有那些人販子。毛線球頓時白了臉色。
林鐵衣瞄了他一眼,不耐煩道:“還不快逃,傻看著我幹什麼?”
毛線球連滾帶爬地從卡車底下鑽出來,又深深地凝視了林鐵衣片刻,這才一溜煙地跑了。
林鐵衣也慢慢地爬出了卡車,他的手臂被子彈貫穿,鮮血染溼了半邊衣服。林鐵衣性子剛硬,受了這種傷也沒吭一聲,自己去附近的診所包紮。
那診所雖然破舊,卻是診斷過無數刀砍槍擊的病患,見到林鐵衣的傷口,只叫一個實習護士來處理。實習護士把一條紗布浸在酒精裡,轉一圈,撈出來,一頭用鑷子夾著,直接從傷口穿過去,這就算是消毒了。
林鐵衣疼的滿頭大汗,總算是包紮完了傷口,醫生問他要不要留下來觀察一段時間。林鐵衣記掛著無心的晚飯,便自己拿了一堆抗生素類的藥片,一步一步地回去了。
無心在院子裡百無聊賴,吃了一整個西瓜,傍晚時在樹上掛了一個吊床,躺在上面晃晃悠悠地看書。他聽見大門的響聲,也沒有在意,依舊擺出很臭的臉色。
林鐵衣在他身後輕聲問他:“吃飯了嗎?”
無心想著:“你不回來我吃什麼呀!”語氣卻硬邦邦地:“不吃晚飯了。”
林鐵衣柔聲說:“怎麼能不吃晚飯啊。”說罷自己去屋裡,隨口說:“我先去淘米,咱們晚飯吃得簡單一點好不好,我今天手不方便。”
無心閒閒地掃了他的背影一眼,赫然看見他衣服上大團大團的血跡。無心怔了一下,連滾帶爬地從吊床上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看見他的手臂上打著厚厚的繃帶,開口道:“你的手怎麼了?”最後一個字說出來有些發顫,已經是快要哭了。
林鐵衣故作輕快地說:“在街上遇到一夥流民,被子彈擦破了一點皮,沒事。”想了想,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金燦燦的懷錶,遞給他:“喏,你要的東西,好看嗎?”
無心抓起懷錶,一把扔到院子裡,“哇”地一聲哭了。
林鐵衣手足無措,想去抱住他,無奈手上有傷,只好惶急地勸他:“怎麼了?你哭什麼?不喜歡這個懷錶嗎?”
無心哭得抽抽搭搭,又撲到林鐵衣的懷裡,半晌才開口道:“街上有壞人,你還上街幹嘛?一個懷錶值什麼,你要是死了……”他一想到林鐵衣真的死了,便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林鐵衣這才知道他是關心自己,心裡覺得很溫暖,便柔聲解勸他:“我死了,就沒人惹你生氣啦。”
無心抽了一下鼻子,仰起臉看著林鐵衣,淚光盈盈,如冰似水,他哽咽著說:“是我在惹你生氣呀。”說罷挽著林鐵衣的另一隻手,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
無心半跪在他旁邊,輕輕柔柔地親吻他的額頭和臉頰,柔順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啦。”
林鐵衣微笑,只覺得一顆心柔軟得快要化開了,他別轉過臉,握著無心的手:“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情重
無憂來到了陸萬劫所住的地方,那是一間獨門獨院的四合院,院牆被炮彈轟掉一半,院內有一口水缸,一棵醜陋的石榴樹,地面清掃的很乾淨,屋子裡涼爽整潔,陳設古色古香。
無憂四處轉悠了一圈,來到了陸萬劫的臥室,見床上被褥整潔,床頭只有一塊涼蓆枕。旁邊桌子上放著茶杯、簽字筆、菸灰缸等物。
無憂故作驚訝地看他一眼:“你還是一個人啊?”
陸萬劫洗了一個梨子,塞到他嘴裡,說道:“廢話,我不是一個人,難道是一條狗嗎?”
無憂紅著臉笑了。
兩人在屋子裡說了一會兒閒話,一個瘦瘦黃黃的中年男人走進來,向兩人打了個招呼,他知道無憂是陸萬劫的弟弟,只是不知道叫什麼,於是稱呼“小陸。”他是來跟陸萬劫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陸萬劫吩咐他把飯桌支在屋內,那人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無憂問他:“這人是誰?”
“我的副官。”陸萬劫隨口說。
無憂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副官將飯桌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