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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憐憫地牽過墨夏的手,讓他轉過來面對自己。
墨夏一驚慌,本打算抽回手,但是鍾玉澈卻緊緊捏住他的手心不放。
鍾玉澈憐惜地柔下目光,稍稍仰視著面前的男子,對他說:“墨夏,收好這塊玉佩吧,你的醫藥費,我們會幫你出的。”
沈悅芳一聽自己的親兒子這麼出手闊氣,一下子氣急一口茶水忽的從嘴裡噴了出來。
“破孩兒,你說啥呢?”
鍾玉澈皺眉勸說:“娘,墨夏都這麼可憐了,你還要欺壓他,傳出去對您的名聲不好。”
“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破孩兒,你老孃幹這行這麼多年,還有名聲可言嗎?這世道就是這麼現實,沒錢,連飯都吃不起,還說什麼看病吃藥?”
“娘,您就當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嘛,給點小錢也不會少您一塊肉啊!”
墨夏一聽到他們母子間為了自己爭吵,臉上忽然浮起兩抹病態的緋紅,一雙靈透的眼睛裡蓄出了淚水,帶著哭腔勸解道:“二位別為了墨夏動肝火,如果借不成,墨夏不借就是。”
“胡話!你沒錢拿什麼去讓大夫治病?墨夏,你放心,你的病包在我……”鍾玉澈鬼精鬼精地往沈悅芳的身上一瞟,笑靨如花,“娘身上了。”
“破孩兒,你……”沈悅芳被自己的兒子氣得話都堵在了嗓子口,就差沒撲過去揪住鍾玉澈的耳朵家法伺候的時候,忽然,門外又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又是誰啊?
沈悅芳煩躁地讓人進來。
廂房的門“吱嘎”一聲,緩緩從外到內推開了。
一雙穿著黑色繡金邊的布鞋信步踏進門檻,一身青灰色的長衫緊緻分明地裹在他的身上,玄紋雲袖,恰到好處的長短寬鬆的衣料將他的身材包裹得頎長英挺,煞是威風華貴。
他面容乾淨,小麥色的面板被青灰色的衣衫襯托得光澤緊實。他身軀凜凜,相貌俊毅帶著幾分薄情冷傲,一雙好看的眸子裡寒星沉澱,修剪得與常人普遍的長髮迥然不同的利落短髮柔順服帖地稍稍蓬起。
一身長衫本應配著一頭秀麗烏黑的長髮,這是這裡所有男女的標誌性外形。但是,眼前這個男人,短髮稱上一身淡雅卻不失貴氣的長衫,卻給人一種眼前一亮,分外和諧的美感。
看著這個鋒芒畢露的年輕人,沈悅芳迷了眼,一時間完全無法反應過來。
鍾玉澈坐在座位上,眸光與這個剛進門來的男人四目相交,在男子的眼眸中,鍾玉澈似乎看到了他眼裡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冷酷,但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男子眼底某樣複雜的情緒,是針對自己的。
好像是……柔情……
趕緊晃去那種錯覺,鍾玉澈為自己果然沒看錯人的舉動驕傲地昂起下巴,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優雅恣意地走到男人面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渾身上下,悠悠然道:“你去洗漱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已經逃了。”
邢佑身板挺直僵硬,對著這張熟悉的臉孔,他分外覺得陌生。冷著語氣,他目不斜視,甚至沒有看鐘玉澈一眼,平平淡淡地回答:“剪頭髮和刮鬍子要了點時間。”
身子猝不及防一個趔趄,鍾玉澈對這種出其不意的答案有點汗顏。
整了整臉色,他回頭對著沈悅芳一臉驕傲的笑:“娘,您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位公子果真是人中龍鳳。咱先不說他的身份,當看他的外表,就足以匹敵我這個花樓頭牌了吧?”
沈悅芳痴痴呆呆地站起來,好像沒聽到鍾玉澈的話語一般,迷離著雙眸,快步走到邢佑面前,一把推開了心愛的兒子,摩挲著邢佑的俊臉,無比感嘆道:“太英俊了……實在太英俊了,真是出類拔萃啊,比我家那破孩兒還要俊上好幾倍啊……”
鍾玉澈被沈悅芳視若無睹地推開,氣呼呼地又衝過去分開他們二人,不滿地大叫:“娘,您有了新人就不要親兒了是吧?”
沈悅芳壓根就沒在意自己的兒子,又是一掌推開,繼續盯著邢佑的臉,諂媚地笑道:“這位公子,看您身姿不凡,相貌堂堂,這樣吧,我百花樓就破個例,今兒個就收了你,你來我百花樓裡找份差事做做如何?這裡豐衣足食,好過你在天寒地凍的外面要飯來得強對吧?”
邢佑雙手放在身後,儼然一副皇室貴族一般凜然地站立在她面前,絲毫不動,一雙冷眸卻若有似無地附著在站在他們身後角落裡,一名病怏怏的男子身上。
見這名公子沒什麼反應,鍾玉澈傲慢地踱步到他身側,睨著他:“我說瘋乞丐,我孃親和你說話呢,你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