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3/4 頁)
他認為只是幻覺的那個男孩緊緊抱在懷裡。
動作極輕,極輕……
在確定了那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體時,他手臂上的力量,陡然間加重……
“鍾涵!鍾涵!鍾涵!!”欣喜交加,帶著哭腔的聲音無法自制地從他的喉嚨深處逸了出來,邢佑忍不住從眼角滑下了淚水。牢牢地抱著那人的腰,所有的往事所有的痛楚剎那間在他的心裡膨脹起來,匯聚成強烈的思念和愛意就快將他的身體撕碎了!
說話,流淚,是最好的釋放方式……
他的鐘涵!在他的身邊了!真的在他的身邊了!
眼淚的溫度滾燙得燙到他的心底,疼得錐心刺骨。鍾涵遲鈍,顫抖著,猶豫著,抬起雙臂,環上那個忽然抱住他的男人的腰。
好不真實……
他在毫無生機的黑暗裡,他在自以為死亡的盡頭,卻遇到了邢佑,就如同他們第一次相遇一樣……
“隊長……”環著腰的手臂驟然收得很緊很緊,鍾涵的額頭貼在邢佑的心口上,聽著那真實有力的心跳,眼淚濡溼了他的臉,濡溼了邢佑胸前的衣衫,濡溼了他們此刻彼此互相貼緊的心臟……
兩個人好不容易重新遇見,沒有過多的激烈動盪的情緒爆發,而是如從雨滴一樣,一滴一滴,慢慢地,緩緩簌簌而落。等到他們彼此擁緊的時候,所有思戀就全然如傾盆大雨磅礴而下,淋溼了彼此,冷得彼此瑟瑟發抖,卻又痛快得讓人想放聲大叫!
清冷悽惶的月光中,那熠熠閃爍的紙紮城死一般沉寂……
濃烈的思念和喜悅的氣息沖刷著這個靜謐詭異的夜,空氣中宛如還能嗅到一絲絲心痛的味道……
鍾玉澈獨自站在黑暗中,一雙明亮如星的眼睛裡黯然一片。
看著剛才還和他緊緊牽在一起的男人,轉眼間,將別的男人擁在懷裡,而且,那種重遇之後欣喜若狂的氣氛是自己無法湊不上去的。他就是個旁觀者,從一開始自以為當上主角的男人,瞬間冷落成一個只能遠遠眺望著一切的觀眾。
這種天差地別的落差讓他措手不及,讓他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站在還殘留著一絲溫暖的地方,看著別人互相相擁而泣……
……
…………
走在田野旁的小道上,三人的腳步“沙沙”作響,在靜謐的夜裡猶為清脆。
那座令人毛骨悚然的紙紮城在他們的身後越來越小,當天邊第一道曙光直灑而下的時候,紙紮城在霎時間消失匿跡,再也不見一絲蹤影,如同一座只在一夜間出現又消失的幻城,果真是名副其實的“一夜城”。
“戳……戳……戳……”
一隻溫暖的手指像獵奇一樣在鍾玉澈的臉上連戳了好幾下,鍾涵驚詫地連連大叫:“一模一樣耶!隊長!他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被戳的人垂著頭,長長的髮絲披蓋在肩上,遮住了他的臉頰,他惱得額角青筋暴跳。
這是鬧的什麼哪一齣戲?為什麼剛才他還在邢佑的懷裡痛哭失聲,盡訴思念之情,下一刻,他可以樂癲樂癲地跑過來戳他的臉興奮地大叫,渾然忘了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切。
情緒太反覆了吧?
還是這個忽然出現的少年少根筋?
而且,這個少年,就是他一直惦記著的人吧!
少年回來了,這個男人,就會慢慢地忽略他了。
忍不住鼻子一酸,鍾玉澈強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的味道,黯然受傷地抬眼安靜地凝視著邢佑。
“可能是你的前世,也可能是你的祖先。”邢佑走過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鍾玉澈此刻是什麼神情。他的目光一直都膠著在鍾涵的身上,很自然地將鍾涵那隻不安分的手牽在手心裡,握得很緊很緊。甚至,手心裡還出了些細汗,宛若還沒從重新遇到鍾涵的那一幕中緩過神來一樣,他的神經到現在都還是緊緊繃著的。
“誒!真的嗎?前世?祖先?隊長,我們現在在哪裡?你們怎麼都穿得那麼奇怪?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嗎?”
呃……
邢佑好像被問到了,頓時啞口無言。
如果要和鍾涵解釋起前因後果來,還真的像一匹布一樣長了,而且重點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猜錯了,翡翠的力量不是隻能帶一個人回到過去。
然而,這也引發了另外一連串關鍵問題。
假如鍾涵和自己都被帶過來了,那麼難保邢末司徒凡等人不會出現在這裡。如果真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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