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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沉默片刻,輕聲說:“或許是世人的誤傳吧。公子是不是因為沒能進入靈固村,便覺得那聖姑有難不救?你心生怨恨,才在村外流連,吹奏這幽怨的的笛聲?”
慕綸苦笑一聲,樂越喝昭沅躄在樹後窺探,只見慕綸與那女子隔著村門相對而立,月光下拖曳出長長的人影。
“難道姑娘覺得在下的曲聲有怨恨之意?”這首曲子是在下一位先人所做,籍此思念遠離的親人。在下家道中落,父親已亡故,母親病重,倘若我找不到靈藥替她醫治,可能她也會很快離我而去。心中一時所傷感,不免寄予曲中。“女子道:“你在這裡耽擱,只是徒然浪費時日,何不快些離去,另請名醫替令堂診治?”
慕綸嘆息:“姑娘以為,若有他法可為家母治病,我還會來這裡麼?我相信人非草木,即便是那位聖姑,也有父母,或者可以體諒到我為母求藥的心情,準我入村。”
女子靜靜的站了片刻,問:“若是醫治不肯讓你入村,難道你就在這裡等下去?”
慕綸搖頭“家母的病拖不了太久,過了今夜,我就會離開。”
他拱手一揖,在村口的老樹樹下坐下,悲傷的笛聲再度響起。
女子靜靜站在原地,片刻後,道:“你進來吧。”
慕綸的笛聲走了個音,停住。那年工資接著道:“你可以進村了,請進吧。”
慕綸愣怔地站起身:“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女子點頭:“只是,我並無把握能治好令堂的病。你快些隨我走,三更將至,過了時辰,今夜便無法感知神意了。”
慕綸踉踉蹌蹌地進了莊門,結結巴巴地問:“姑,姑娘你是。。。。。。”
女子道:“我叫樂晴,是靈固村這一代的女奉。”
樂越在樹後伸長脖子打量那聖姑的模樣,朦朧的月光下,只能看清一個纖弱的身影,面上似乎罩著輕紗。
目送慕綸隨著樂晴走遠,卿遙低聲嘀咕:“等一下必然有靈固村的感靈祈藥儀式,不可錯過啊。”
神祠院中燈火明亮,人影攢動,樂越本以為靈固村的人都在睡夢中,卻不想早已聚集在這裡。
碩大的火堆在院子中央熊熊燃燒,空氣中瀰漫著松脂的氣息,卿遙樂越和昭沅閃到院牆角落的陰影中,透過花磚的縫隙向內看,只見一干村民圍著火堆垂手而立,村長站在上首迴廊上,見聖姑帶著慕綸進院,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樂永開口替慕綸求情:“村長,既然女奉覺得此人與本村有緣,不妨網開一面吧。”
村長道:“也罷,時辰已到。請這位公子去那方等待,女奉入正殿祈福。”
圍在火堆邊的村民讓開道路,樂越瞄見百里臣和何姓老者都在火堆邊面向正殿站著,慕綸走到他們身邊站定。聖姑緩緩走向正殿,長長的白色面紗掩住了她的面容,只能隱約看見秀麗的輪廓。白色鑲墨邊的衣裙背後墨色的流雲圖案似乎在火光裡浮動,昭沅驀然想起,它昔日趴在草叢中初次見到樂越洛凌之時,洛凌之淺青衣衫背後的流雲花紋,與此時樂睛背後的流雲紋一模一樣。
樂越怕拍昭沅的肩膀,悄聲鄭重道“正殿裡面的情況,靠你了!”
昭沅念動隱身咒,卿遙羨慕地看著它的身影隱去“不知道這門法術凡人能否修習。”
昭沅穿過門扇,到了正殿之內。
殿裡懸掛著經幡,貼滿道家符咒,朱漆的香案上供奉著鮮花果品,莊嚴富麗。女奉樂晴手持香束,跪在案前的蒲團上,喃喃禱祝。
香案後,沒有莊嚴的神像,只有一口井。這口井和樂慶宮中那圈井沿的位置一模一樣,但它是一口真正的井,陰涼的水氣直滲透進昭沅的鱗片。
井中冉冉升起一個白影,清亮的眼睛看向昭沅:“龍,是你?”
昭沅疑惑地看著白芝:“你是鳳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為什麼”白芝的身上有一塊一塊黑色的印記,好像黑墨潑灑在她臉上、頸項上、手上、雪白的衣服上。她的神色很憔悴,聲音虛弱:“每天太陽星歸宮後都會這樣,我已經習慣了。”他低下頭,“所以,晚上我都不會出去,太難看了!”
女奉樂晴仍在叩拜禱祝,把雙手放進面前的一盆清水中,在水中畫著符文,喃喃唸誦,在自頸間取下一枚玉環,浸入水中,水盆中散發出濺濺的光暈,光暈擴散到白芝身邊她身上的黑色印記開始逐漸變淺消退。
昭沅向井中瞄了一眼,察覺到幽不見底的寒意。
一炷香燃燒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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