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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死在爆炸中,但是不能死在別人手裡。」
磬音遵循自己的心,在看見吉倫用齊嶽嵐的命來要挾他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猶豫的退怯了,他無法看著吉倫劃開他的喉嚨,這麼近的距離,他不能保證自己能保全齊嶽嵐,無恙的殺掉吉倫。
就算知道吉倫本就是來找齊嶽嵐的,他也不想去賭這個萬一。
明明是要一起死的,為什麼就是不能忍受呢,磬音閉上眼,秀麗的眉目開始起了變化。
這種表情,是痛苦?虹被磬音出乎意料的神情震住,要知道洛迦人可不是什麼感情豐富的物種,表情自然也罕有太豐富的變化。
短暫的掙扎過後,磬音戰勝了心中柔軟的那一小部分,再睜開眼時,眼神中已經沒有了明顯的情緒,他動了幾下手指,終是放開了虹。
磬音的痛苦在這緊張的時刻取悅了虹,他也不再計較磬音剛才阻攔他的行為,拍了下磬音的肩膀,「正確的選擇。」
見勢不妙,安然已經做好了開槍的準備。
吉倫則悄悄用腳抵了一下齊嶽嵐的後腳跟。
收到暗示的齊嶽嵐很為難,他現在對磬音可算是敵人,要他做什麼?能做的,他早就做了,可是磬音一直都在敷衍他,事到如今兩人已經撕破臉,又能怎麼做?何況現在他已經是尷尬萬分。
磬音深深的望著齊嶽嵐,「不要怕,很快,很快我就會替你報仇。」
「……」一股無力感席捲了齊嶽嵐,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聽見,怕是會誤會他是和磬音一夥的。
安然看向吉倫:小心你的手,別真的割開了齊嶽嵐的喉嚨。
吉倫回他一眼:我有分寸,拿好你的槍吧。
接下來集體沉默了數秒,然後──
是一場屠殺。
短暫的接觸過後,跟隨吉倫而來的人已經全部倒下,而安然的小隊,除了他和副官薛易,只剩下兩人。
不算狹窄的尾艙充斥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這種氣味卻讓洛迦人興致很高,包括磬音。屠殺喚起了他們久遠的記憶,洛迦的輝煌時刻。
虹先殺了其它人而留下安然,是為了更好的享受殺死他的快感,人類是如此脆弱,他要慢慢的折磨他。
安然的手在顫抖,他也算是身經百戰,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遇上這種情景,對方就像成人逗幼兒一般,對他的攻擊視若無睹,將他身邊的夥伴一一斬殺。
還有,安然總算明白了溯日監獄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是人類!
在他的小隊長臨死前,拼盡最後的力氣抱住那個被稱為「虹」的人時,他明明射中了他的胸部,哪怕沒有瞄準心臟,至少也會射穿他的肺,可是那個眉目豔麗卻帶著幾分戾氣的男子,全然沒有半分受傷跡象,除了胸前白色的外袍上滲出了一絲藍色,僅此而已。
那些藍色,是血嗎?
如果是,從出血量看,那道槍傷只怕微不足道。
「被發現了嗎?」磬音對上一臉愕然的安然,垂下滴血的手指。
吉倫已經放開了齊嶽嵐,和安然靠在一起,共同禦敵。
齊嶽嵐也挨著他們,握著槍紅了眼眶怒視著磬音。
地上的屍體幾乎都是殘缺不全,在他們的武力下,人體顯得如此不堪一擊,這麼殘忍的手法,全然泯滅了人性。他心中對磬音的最後一絲溫度也徹底被冰凍了起來。
磬音雖然不願,但也不得不讓齊嶽嵐看見自己一直隱藏著的另一面,黑暗卻真實。
「混蛋,你怎麼也不說清楚狀況。」安然朝著吉倫低聲咆哮。
吉倫喘著氣,「我根本沒有時間多做暗示,一路上都被盯著,對不住了兄弟,這次是我害了你。」
安然嘆了口氣,「……算了,命該如此,從軍的那刻起,就早準備好了。」
安然低頭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們登船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摸了摸槍托下的炸彈,也許同歸於盡是最好的辦法了。
薛易此時碰了碰他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
安然苦笑,不到最後一步他也不想。但只怕對面的人忽然殺過來,他怕他連丟擲炸彈的時間都沒有。
「我們都要死了,你還不願意坦白嗎?」齊嶽嵐問道。
磬音先是一愣,才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要知道你們來自哪裡,目的何在。」
齊嶽嵐的問題,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讓我死個明白。」齊嶽嵐的聲音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