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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飛快看了眼那少了一半鱗片的麒麟,握緊了手中的棍子喊道:“豁出去了,老子跟你拼了!”
一股灰黑的煙霧迅速從一邊衝來,先前由於夜色的原因竟沒人發覺。空氣中瀰漫著那股熟悉的腐敗氣息,就在棍子落下的前一刻,煙霧化成了小鬼,大力咬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之大竟使男子的鮮血順著手腕留下,他顯然驚訝之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朝著反方向向後蹭著地,嘴裡唸叨:“鬼……鬼……你怎麼沒死……你明明死了的……”
小孩看了下那雖然少了鱗片卻仍昂首挺胸的麒麟,一步步走向男子,但是顯然腳步愈加虛浮,身體也好似要消失了般漸漸消散。
“爸爸……你為什麼不要我和媽媽……為什麼把我關起來……為什麼不給我飯吃……我好餓……你答應過我的……你都忘了麼……”
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終究忍不住外力的擠壓。聲音漸漸降低至消失,伴隨冬日裡冷風的吹拂,消散的無影無蹤。
男子看著滲著自己血跡的白雪,捶地痛哭。
……
關陽斜街,沈汐叢和靳佳玉踏著新的白雪一同走過。後者不甚明白的表情讓前者無奈。
“事情其實很簡單,無非是人類貪慾作孽。那個男人垂涎女子家裡的物件,便想拋棄先前的妻子和孩子重結良緣。可是孩子被法院判給了男子,新的老丈人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帶著孩子的男人。於是他就喪心病狂偷偷地掩人耳目關了自己的孩子幾年,造出他自然死亡的假象,博得老人家同情……後來,也就是這幾天我們的出現使事情敗露,他想把最值錢的東西偷走跑路,卻沒想到那東西鎮著兒子的冤魂。東西一壞,魂魄也就肆無忌憚了。”
“同在一個院子裡住,關了幾年都沒有被發現?”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還有一點,照你這麼說最值錢的是那麒麟的鱗片?那不就是長鏽的石頭麼?”
“你見過會張鏽的石頭麼?那是皮子,和田玉籽料的皮子。最早的時候那鱗片就是一塊塊完整的和田玉,後來風雨侵蝕變成了如今的樣子。”沈汐叢看著靳佳玉,道:“真正上等的和田玉,外面都裹著一層醜陋的皮子。只等有緣的人,發現他內在的美麗和價值。”
“……我只想說,那人真是個瘋子。”
“是啊,一個對古玩入了迷的瘋子。”
“那現在那個男人怎麼樣了?”
沈汐叢變魔術似的從兜裡掏出一份報紙,上面醒目的標題赫然寫著:3年囚禁,幼兒缺鈣吃牆度日;生父弒子,法網恢恢終遭天譴。
“……靠!明明是我們的功勞,怎麼歸到警察頭上去了!”
沈汐叢悻悻的收起報紙,轉移話題:“……小玉,你還是多想想你的期中考試吧。”
情歌(上)
灰色的期中考試一頁終於掀了過去,雖然升學在即,可是被作業和考卷壓的喘不過來氣的學生們還是貪戀這片刻的輕鬆。一些看得開的或者說是破罐子破摔的學生索性整天遊手好閒起來。於他們來講,大好的學習時光已被浪費殆盡,與其辛苦伏案做無用功,不如趁這最後的機會好好放鬆一把。因為以後面對他們的,即將是慘淡的人生。
靳佳玉看著自己的半吊子分數撇了撇嘴,一股腦兒塞進書包準備離開。臨走時同桌攔住自己,試探道:“靳佳玉,我這有首很不錯的歌兒,你要不要聽聽?”
後者看著那梳著馬尾辮,頭頂上飄著一隻蝴蝶的女生,擺了擺手。“抱歉,我還有事。”說完側身而過。女生在後面小聲喃喃:“……為什麼要拒絕我呢……”
她不知道,在靳佳玉的心目中,無論如今那隻蝴蝶有多麼漂亮,也永遠無法擺脫2年前剛入學時它是一隻渾身是刺的雜色毛毛蟲的形象。醜陋先入為主佔據了靳佳玉的大腦,其後再怎麼改變也於事無補。女生一遍一遍地聽著自己錄了好幾個小時的歌,眼前一陣迷茫。
週末,靳佳玉無事在家。正想著好歹看看考試卷子的時候,一陣喧譁聲從自己的房間外傳來。
“你們有什麼證據逮捕我兒子!他雖然皮了點卻沒有壞心眼兒,你們少拿官架子嚇唬人!”
“請您不要激動,事情還沒有定案,靳佳玉只是去警局協助調查,如果最後證明是清白的,我們自會放人。可是現在您再阻撓我們辦案,我們只好視您為違法行為了。”
“法法法,法什麼法!他一學生,能做出什麼危害社會的事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