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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研究了超市的打折藝術這麼久,又跟著金國王擺地攤,多少也知道這算是一大筆錢。
“你覺得我應該答應?”羅德反問。
“這是你的事。”金國王想了想:“畢竟人家找的是你,你應該自己做決定。”
“好了好了。”羅德捏了捏金國王手心。“難道你認為我真的願意讓你獨自為了家庭財政抓耳撓腮?”
金國王臉紅了:“胡說八道,什麼叫抓耳撓腮?”
而且這個口氣,家庭財政什麼的,聽起來實在太可疑了!
羅德說:“好吧,你沒有抓耳撓腮,你只是一直為生活擔心而已。”
金國王不說,不代表羅德不能察覺。
金國王一直沒有安全感,即使有了房租和擺地攤的收入,扣掉生活雜費以後,前景也不樂觀。他一直在嘗試尋找穩定工作,但是學歷和年齡卻是他的硬傷。
高中畢業,實在是一個尷尬的階段。
沒有社會經驗,也沒有足夠的專業能力,臨時的零工到處都有,但那的確是廉價勞動力,就跟大排檔的洗碗工一樣,能讓人累得半死,工資卻少得可憐。
羅德其實不只一次提出要和金國王一起找工作。
“你總是說,我和唐小樂一起看電視就可以了。”羅德笑著說。“雖然你總是歧視我的身份,但是在心裡,你還是把我當成了養尊處優的國王。”
金國王無話可說。
他的確常常嘲笑羅德,既沒有合法身份,也沒有靠譜的技能——難道要讓大花去動物園打工或者靠變身的技能街頭賣藝?
但他其實知道,這只是自己在找藉口而已。
“我只是覺得不合適你。”金國王不看羅德。“你是國王。”
就像唐小樂看電視玩遊戲天經地義一樣,金國王潛意識裡,也很難想象金光閃閃的羅德要為了薪水每天奔波的樣子。
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就像他金國王,天生就是個每天只能為柴米油鹽發愁的小市民一樣。
“我不干涉你的想法。”羅德把金國王拉得近一點,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不過我也覺得發愁的樣子不合適你。”
“小金。”羅德垂眼說。“你完全可以試著再信任我一點……即使你不用這麼努力,我也需要你。”
“我現在只有一個國王的頭銜,城堡和士兵都沒有了,但這不代表我願意一個人坐著看電視。我希望能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你已經足夠堅強了,你可以對我任性一點。”
金國王努力瞪大眼睛,他害怕一眨眼就要哭。
金國王不喜歡哭,撒嬌和示弱在他看來,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看多了狗血劇,你也喜歡玩煽情了嗎。”金國王不抬頭。
“有感而發和演戲怎麼能混為一談呢。”羅德說。
金國王比起同齡人來說,確實成熟獨立得多,就連比他大一些的陶佳,也還在玩離家出走的戲碼的時候,金國王就早已失去所有的依靠,帶著所有家當和一隻母雞坐上進城的巴士了。
金國王每天很忙碌,他主動為梁豪飛照顧唐樂,盯著羅德不讓他玩電視購物,喂芝麻糊和馬鈴薯,打掃衛生。
才剛剛成年,金國王就像個大家長,試圖擔負起所有他能背得動的東西,只有這樣,他才感覺到自己的生活有些許意義。
金國王一直耿耿於懷羅德從書裡走出來的那天把他嚇了個半死,但他其實心裡明白,如果不是這個驚悚而詭異的插曲,自己要如何在這個陌生而空曠的大房子裡度過第一個晚上,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烏龜有堅硬的殼,縮排去就是自己的小世界,看起來似乎不需要同伴了。
但是如果那片淺水裡,真的空空蕩蕩,沒有魚蝦,連根蘆葦都沒有,冷清的水也會把堅硬的龜殼泡得冰涼。
金國王不是世故的老江湖,也不是無慾無求的修道士,他之所以毫不猶豫地賣掉老家的一切進城,是因為只剩下一個人的農家小院太令人害怕。
老金家本來就沒親戚,一出了事,就完全只有金國王一個人了。鄉下都是獨門獨戶,相隔也不近,沒有父親和咳嗽和母親梳洗的聲音,晚上安靜得能把人逼瘋。
城裡人多,總會熱鬧些。
羅德從來不知道迂迴為何物,也絲毫不體貼人心,總是能把金國王不願意表露出來的東西說得一針見血。
所以才能在金國王覺得自己完全被世界孤立的時候,說其實他是被人需要的。
“我不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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