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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見過,只是想不起是在何時何地。”殤離又將那塊錦帕放在手裡捏了捏,再正反面仔細地打量著,半晌後再度啟口,“卻又似乎不太一樣,也許是同一匹緞子,卻並非同一塊錦帕。”
“這緞子都是陳年舊品了,得空我替你去問問母后吧,不過看成色,應是很多年前的貢品,那時指不定你我都還未出世呢!”
“嗯,那殤離就先謝過太子殿下了。”將錦帕還回到執陌手中,殤離又拿起筷子夾菜,只不過有些心不在焉,似是仍在想那錦帕之事。
執陌見他走神,則又問道:“怎麼了?還在想心事兒?”
殤離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琢磨了一番遣詞才道:“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兒,今兒回去得問問我爹,別是我兒時曾患過什麼大病給傷了腦子?”
“傷了腦子?我看傷了性情才是真的。”言下,執陌送了一口米飯入口。
而殤離聽執陌這口氣,連忙又問,“我性情怎麼了?”執陌卻只是莞爾一笑,如實答之,“過於狠辣,與你這副面相全然不符,僅此而已。”
殤離冷冷一哼,低頭用食,不再搭理。
當日傍晚,皇后娘娘駕臨桑陌殿,執陌在與之閒聊時隨口問了問那錦帕的緞子是何年的貢品,皇后便告與他說:“記不得了,十多年肯定是有的,那時母后還未懷有你,只記得當時鄰國送來的貢品裡包含兩匹上等的錦緞,皇上便將其賞與了我和涵妃。”
“涵妃?”執陌歪了歪頭,像是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名字,“這是哪位貴妃娘娘?怎麼兒臣全無印象?”
皇后一聽這話卻是樂了,“傻孩子,涵妃死的時候你才出世,哪裡會曉得她。”話至此,她又輕嘆了一聲,“她呀,當年生了只狐狸出來,被皇上打入了冷宮,最後卻又在自己殿中突然暴斃,總之邪門得很,你也別到外頭去說,涵妃的事兒聽過就罷了,少往心裡頭去。”
“兒臣明白。”
那之後,執陌在與殤離說及此事時,刻意避重就輕,只道那錦帕的緞子是十多年前的貢品,皇上賞了皇后和另一位妃子,其他的一概沒提。
殤離聽後只輕應了一聲“知道”,心裡卻暗暗將關注點擺在了那位妃子身上。當夜,他便偷偷潛入御書房,想要翻查十多年前的那幾冊史載,不知為何,殤離總覺得背後有一股動力在推動著他追尋真相,他大膽地猜測,那位妃子與自己應是有些淵源。
與此同時,在天蓮山上,蓮央正與寒鳴處在一塊兒,面前牆上是一面大幅水鏡,鏡中顯示著的正是殤離如今在人間的畫面。
“師弟他總算是找到切入點了。”寒鳴臉上的神色總是冷冷的,好似這張臉天生就不該有笑容。
而蓮央此刻卻也是一臉的嚴肅,“嗯,還不算太遲,到小離十五歲還有五年不到些,用剩餘的時日來查出真相併報仇應該夠了吧?”
“師父有沒有想過,萬一不夠呢?”倒不是寒鳴愛煞風景,他也就是理論上做一個推論,若殤離仍是那隻狡猾的千年狐狸也罷了,可如今的沈殤離不過是一介凡人,僅憑區區肉身及其談不上出眾的武藝,要想報仇,也並非那麼容易。
蓮央卻只是痴痴地望著水鏡中的那名男孩,雙眼略微眯了起來,“我已給了他十五年的時間,若是不夠,時候一到他也必須回來,”話至此,他眸中瞬間閃過一道寒光,“除非,他活膩了。”
寒鳴斜睨了蓮央一樣,復又感慨道:“師父也就說說罷了,您若真狠得下心,當日就不該讓他去報仇。”
對於寒鳴的揭穿,蓮央並未感到窘迫,反是灑脫地揚了揚唇角,“不然呢?難不成真要把他關押刑堂幾千年?他到底是我徒弟,我又怎麼忍心那樣待他?”
“師父就是太寵他了,才會把他慣成這樣。”寒鳴想到殤離走後的第一日,蓮央在觀看水鏡時眸中泛起的那種神色,終又喟然長嘆,“他根本不知,師父您為了助他報仇擅改命盤,他日將遭受天劫。”
蓮央知寒鳴這是替他難過,也不是真的責怪他小師弟,於是拍了拍寒鳴的肩膀,幽幽啟口,“不知道才好,知道了又要跟著窮操心,有你一個盯著我已經夠煩了,真不知到底我是你師父,還是你是我師父。”
“師父怎麼這麼說呢?”寒鳴覺得,他師父有時就像個孩子,偶爾貧下嘴,還真是誰都拿他沒法子。
蓮央笑笑,“你管我管得過頭了,其實也就是遭天劫而已,以前也受過,捱過去便沒事了。”
“回頭讓三弟給師父算算天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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