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莫涯閉著眼,眼珠卻不停地轉。該想誰呢,誰呢?
誰呢。
須臾,他思維停滯了。微揚的嘴角,慢慢、慢慢斂下。
“睜開眼吧。”
莫涯睜開眼,他看見了。
眼前的半空出現了一個人。
是幻境。莫涯清楚。
不過,很好。
從看明白那人是誰起,他一直咬著牙。下嘴皮有點發顫。眼有點熱。
是個女人。
小時候,總是警告他不準欺負弟弟,臨死前,傷心地向他頻頻搖頭的女人。
辛苦生下他,養他沒多久,一直一直在等他回家的娘。
他的娘,慢慢靠近他,俯下身,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
吻,沒有溫度。
就像死屍一樣冰涼。
所以,莫涯,沒有哭。
只要那該死的門開了,他就能回去,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挽回一切。
結束這個吻,莫涯孃的身影開始淡化。
然後,人影出現了一道細細裂痕。
很快,裂痕如蜘蛛網般的擴張,最後像一片鏡子在瞬間碎了。
碎片,在風裡又不停地四分五裂,一直一直如此,不斷碎裂,直到碎成最細最細的粉,恣意散開,最後如塵,消失不見。
一切又全都靜了下來。
寒星點點。
“沒有了。”阿雅向莫涯歉意微笑。
“哦。”莫涯好容易回神,“娘娘腔?”
“什麼?”
“謝了。”
四目相接。
阿雅嘆氣,低下了頭:“莫涯,其實我希望他也能那樣對我。”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應該是自己的娘啊。
可是,他們註定相殘。
天命如此。
莫涯又與阿雅並肩,一起吹刺骨的寒風:“我不知喜不喜歡那緒。只是,他來皇宮找我時,我很開心,很想開個玩笑氣他,說我和皇上幹過了。可是,話到嘴邊,我卻沒有說。我有點怕,怕他很溫柔地說沒有關係。他這個人啊,□就像做功課一樣……”
良久後,莫涯說起方才那個愚蠢的話題。
轉眼,決鬥夜。
綢王與阿雅要走進一間大木屋,關起門來,獨鬥。
一起走進那屋時,綢王停下了步子,回首瞧瞧阿雅,隨後,他伸出手,一把擁住了阿雅。
阿雅怔住。
相擁不長,綢王就放了手:“來吧,阿雅。”
門關上,他們把其他人留在了屋外庭院中。
高守隱在暗處。
莫涯蹲地。
那緒則挑了棵桃樹,盤腿打坐唸經。
月快西沉時,木門大開。
庭裡的所有人,都站起身。
綢王抱著打回原形的阿雅,走了出來。一步一步走來,把阿雅交給了那緒。然後,拂袖轉身,一步一步離開。
結局就這麼敲定了。
那緒瞅瞅血裹的阿雅,抬起頭,問綢王:“請問你剛剛抱他,是故意的嗎?”
綢王停下,卻沒有回頭:“作為王,將來要面對多少次骨血廝殺;而我必須保證,留下的是最強的。”
“你是故意的。”那緒道。
阿雅輕輕扯那緒的衣:“那緒,不怪他。”
那緒靜默了下,又道:“我想帶他離開。”
“他死後的黑曜石當歸放在族冢……”
“貧僧的意思就是,連他的黑曜石不歸還了。”那緒截口,堅定地截口。
綢王想了想,點頭,旋即,果斷離開,依然頭也不回。
阿雅就要死了。面對這個事實,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靜。
第一個開口是阿雅。
“那緒,我想和莫涯說句話。”阿雅的眼,總找不到焦距。
“我在。”莫涯走近。
“你那個玩笑,有閒空的話,開開試試吧。”
“你放心,我會的。”
阿雅又轉向那緒:“那緒,若我輪迴了,你能不能去向佛討個人情,就說阿雅不想做綢了,更不要當什麼王,就做個普普通通的人,男的也好,女的也成;要有娘,有朋友,有人愛我這樣才好。”
“好。”
“還有我要很漂亮。”
“阿雅一直很漂亮。”
阿雅自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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