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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太急切了，否則以陌槿天淺顯的道行，是絕對瞞不過他們的。

這群鬼急切的眼神彷彿要將他們一口吞下一樣，看著陌槿天咽口水的鬼看起來更加駭人，這種感覺就像在草原中被獅子盯上一樣，渾身不自在……

“先生，要報紙嗎？每份只要一個便士……”

一個衣衫襤褸的鬼駝著背，手裡拿著幾份報紙走到陌槿天面前，貪婪地吸吮著他身上製造出來的人氣。

顯然，這些鬼死得太久了，也沒想到會與時代脫節，在中國的海邊用的也是“便士”。

陌槿天看著腐爛的紙張和模糊不清的字跡，實在不願意接過來，搖頭：“不好意思，我沒有錢。”他是說真的，他真沒有，冥幣倒是有一些，前幾天他當公務員的第一個月工資下來了，他正在猶豫他回陰間後要怎麼使用它呢。好吧，若是以前的他可能是想存下來當投胎費，但是現在……

十年的合約擺在那啊，他還是在這十年內慢慢享受當鬼的幸福生活吧！

賣報紙的老人勾起嘴角，“先生，您可以用別的來換……比如……”你的命！

他的貪婪都在鬼的真身中一覽無餘，陌槿天裝作不知道，正想看慕連徹的指示，往旁邊一看卻愣了一下，那個熟悉的背景……

還有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慢慢地越發清晰的聲音……

“長老，拜託你，讓我跟他見一面吧，我真的……”

似乎更加瘦了的身影，還有略帶磁性此刻卻已有些嘶啞的嗓音……

是顏澈。

眼睛似乎一痛，卻怎麼也別不開眼。

顏澈對面的老人容顏喚發，完全看不出年齡，雙目自然地往下垂成彎月形，似乎生來就笑眯眯的，臉上的皺紋很多，卻不顯然蒼白，而讓人只覺博學。

老人看起來已經超過八十歲了，但整個身體散發出來的生命力卻是非常旺盛，讓周圍的鬼更加興奮地靠近他……

“那是無淚長老，我們陰間八大長老之一。”

慕連徹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來，陌槿天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何時慕連徹已經出現在他身邊。

“長老？”陌槿天愣了一下，目光再一次看向那個老人，這一看，卻發現老人竟也用那雙生來就笑眯眯的雙眼看著他，含笑的眼眸似乎會說話般，顯然他的身份在老人眼中也是沒法掩飾的。

之前無音便說過陰間長老們的地位和興趣……無淚顯然屬於喜歡在陽間玩樂的老頑童，並且一定死了極久，不然他幻化出來的實體就不會是個老頭子了。長老中也不乏年輕有為的，能當上長老當然有一番能力，但年齡關係，他們就算到陽間來玩，所使用的身體也一般是年輕的。

同樣以玩樂的心，年輕的鬼是參與其中，而年老的鬼卻是俯視眾生，全當看戲了。

就比如無淚現在看顏澈，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真是有趣，為了找他費了那麼大功夫，僅僅為了和死去的戀人再見一面，而那個人明明就在咫尺，他卻完全認不出來，對自己費了那麼大心力想見到的人視而不見……

真是太有趣了。

顏澈急迫的神色毫無掩飾，帶著疲憊與懇求說：“長老，拜託你，就讓我見他一面吧，只要一面就好，我只是有些話想對他說……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

這種語氣，陌槿天生前從未聽過，這個人太過高傲，從不屑於求人，哪怕處於人生最底端，他也能活出在山巔的感覺。

陌槿天突然覺得很好笑，卻懶得自嘲，慕連徹深深地看著他，“要見面也可以，連我都看不慣這小子這副模樣了……你要是很想見他，就順便叫他死一死好了，別這樣上演生死戀什麼的，我們陰間很開明的，別什麼戀人生死離別的事都怪到我們頭上，明明就是你們自作自受把自己的陽氣耗盡的……”

“……”陌槿天抽了抽，清咳一聲，道：“我才不讓他死。”

“……”某冥王目光詭異，“就這麼捨不得他死？寧願看著他在陽間風流快活逍遙自在？”嘖嘖有聲地嘲諷，“這種犧牲精神還真是令人感動，可歌可泣啊……”

陌槿天汗，忍住不解釋他只是不想在陰間看到顏澈的衝動，抽著嘴角：“我……可以和他見一面嗎？”

“……”慕連徹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別開臉，“隨你。”

陌槿天背脊一涼……尼瑪這種傲驕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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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慕連徹看了他一眼，別開臉，非常平靜地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