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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娘,直後悔投胎降生到了這世間,哪裡還有心思去揣摩主子的心思。這打板子的素知太子嚴厲,聽得太子大怒,要狠狠的打,生怕打得輕了太子不滿意,把他也連累上了。於是個個謀足了勁用力的打了下來,只打得仗仗見血。剛打了兩三下,莊簡背上立刻衣衫破裂了,白淨淨的身上都成了紫印血塊了。
他越痛越要掙扎慘叫,這一聲聲慘叫傳過來,只把劉玉的臉皮面子都剝得精光了。
周維莊是太子重臣太子太傅,又是太子眼前的紅人。
太子即使要打他,他也得照顧太子的面子,咬牙硬撐著才行,然後打完後再掙扎著跪地謝恩。這才是大臣守體統循常理的做法。但這莊簡天生潑皮一個,這會他痛得死去活來,哪裡管什麼太子面子裡子,一路上哭爹喊媽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嘶力竭,若是放開了手腳,怕是要滿地打滾,同那村婦鄉夫打架一般一頭撞在太子懷裡,抓衣服撕頭髮尋死覓活了。
只把劉玉氣得不住的說,狠狠的打!再打得重些!
窗外噼啪聲絆著莊簡的慘叫聲傳來,曹後心驚忙忙迴避了。
羅敖生已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茶盞。聽著侍衛們行刑。他是大理寺卿,尚嚴刑峻法,每日每夜裡在刑部公堂上重獄裡,聽得見識過動刑行仗不計其數。都是諸如凌遲、車裂、腰斬、炮烙、射殺、沉河、絞縊、鴆毒、黥面、斷手刖足的大場面,像這枷項笞杖、廷杖鞭撲拷訊這種小小計量,根本就像聽到風吹花落雨滴銀盤一樣兒戲自然了。
這周維莊極有意思。他的慘叫鬼叫聲倒是比起大理寺重獄的受刑重犯還有之過而無不及。他垂目瞧著茶盞中,滾水沸得茉莉花瓣此起彼伏,沉沉浮浮了。
蔡王孫站在窗前眺望眼前仗打莊簡的架勢,心花怒放。
他回頭正叫太子過來瞧瞧周維莊的慘狀,一回頭卻看見太子握拳怒視著現場,羅敖生悠然品茶瞟著行刑。他突然一瞬間有了個念頭,怎麼這陣勢倒不像是太子處罰臣下,倒像是那捉姦在床的本夫,當著姦夫的面痛打紅杏出牆不守規矩的蕩婦。
唔該死該死,蔡王孫連打了幾個寒戰,把這個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
外面庭院中草地上仗刑還在繼續。隨著一聲聲的喝數聲,周維莊的慘叫聲卻是越來越小。這打了最多不過十多杖下來,還不到二十下。莊簡被打得口中嗓音沙啞,喊聲也沒有力氣了,連嚎叫也叫的出不來氣了。
太子劉玉站在殿內,面色猙獰,雙手握成拳咬牙切齒。他面色極難看,伴著窗外莊簡一聲聲慘叫,臉上一陣陣抽縮顫抖。好似這板子不是打在周維莊身上,而是打在他的身上了。莊簡每慘叫一聲,他臉上顏色更黑了一些。心裡一股子憤懣怒火輪流蒸騰起來,真恨不得卡住周維莊的脖子裡,教他叫不出來。
他真倒黴,天下何其大?為何偏偏要會遇到這個周維莊這個浪蕩畜生,不爭氣沒本事還要去招惹羅敖生,逼得他失了面子不得不自打嘴巴,還不得不痛打!
這哪裡是打周維莊,一杖杖得分明是打他太子的臉。
這陰毒的羅敖生。
這混蛋的周維莊。
他竟然剛剛起了憐才之意,認為他外表無羈實則厚道。想著只要周維莊乖乖聽話,就好好對他不能逼他過狠。這畜生一轉眼之間,就放蕩到調戲大理寺卿。捱打還不內疚,鬼哭狼嚎連帶著他心裡竟如此難受。這一杖杖都彷佛落在他的心上一樣,讓他全身都一陣陣地抽縮,心頭一陣陣冷熱疼痛。
怎麼打了他太子的臉,還讓他的心這麼痛?他痛的想暴跳如雷發作,卻又根本無有理由發作。
這周維莊,真真恨殺人也。
但是,周維莊突然不叫了,太子一愣神抬起頭來失聲道:“怎麼了?”
外面侍衛跑了進來,回稟道:“周,周太傅,昏死過去了!”
太子大怒:“裝……”
他剛要說出“死“字,突然想到把他弄醒過來再打下去,豈不是要活活打死了?他心裡此時已有了惜才籠絡之意,這周維莊品格下流卻是才智驚人。真是把他輕易打死了未免太過浪費,得不償失了。
他心中愈加暴怒,這混帳東西調戲大臣行為不軌,不知悔改大哭大鬧,自己這一肚子的悶氣還未出出來,卻又要替他打掩護,不能拆穿他假暈的把戲。
他憋著一肚子火卻還要替周維莊打掩護,真把他氣得肚漲臉上抽筋。
太子強行喝令自己鎮靜,定了定神。他牽了牽嘴角臉上調整好神色。
羅敖生已經跪倒在地,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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