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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個人在城東買了一棟房子，樓上樓下住著，就像一個大家族。

早在五十年前，曹邵賢和方褀就已經不是這個世上的人了。曺家給他們兩個立了衣冠冢葬在一起，沒有詢問原因。曹邵賢姐姐的婚禮，他們沒來得及趕上，等到他們倆又穿越回來，就聽說姐姐的孩子已經滿地打醬油了。

前幾天偷偷回了一趟曺家，曹邵賢不僅看見了侄子，還看見了侄子的兒子。曺把拔和曺麻麻也已經……到了另外的世界了。東海和一個像猴子一樣的怪蜀黍幸福地生活著，方褀沒去打擾，就那一眼再也不相見了。

沒手掏鑰匙，方褀艱難地頂了頂門鈴。

沒人應？方褀扯著嗓子喊，“不想沒飯吃的給我屎出來！！！”

過了片刻，門開了，黎安隨意套著襯衫，春光外洩的地方几個青紫的吻痕。

手裡的東西被迎出來的陶銘翰接過去，眨著眼睛對方褀撒嬌。被方褀白了一眼之後，乖乖縮到黎安背後裝可憐。

“大白天的，慾求不滿麼？”方褀聳聳肩膀，腰痠背痛。

陶銘翰撅著嘴，手還在黎安身上毛手毛腳的，“我又不像愷燻哥，大晚上喊得跟殺豬似的擾民。”

恰逢陶愷燻剛好從樓梯上下來，整個人紅成大豬肝。

方褀饒有興致地踱上前，環著陶愷燻對陶銘翰說，“說來我都沒怎麼見愷燻穿低領的衣服了。”

大豬肝於是熟了。

方褀轉身上樓，在半道上站住了，轉頭對下面的人說，“我買了補腎顧元的東西，晚上宵夜是燉盅喲。”

大家都聞見豬肝焦了的味道。

在曹邵賢的帶領下，方褀養成了一手欺負人的好習慣。雖然平日都是溫順的小綿羊，但是總有狀況外的時候。

“心情不好麼？”曹邵賢合上筆電，轉了椅子對剛進房門的方褀招手。

方褀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對曹邵賢搖頭。

轉了一會兒手頭的鋼筆，輕輕放在一邊然後起身在方褀身邊坐下。併攏方褀一雙腿，輕而易舉地把方褀挪到自己膝上，雙手環住。“不開心的時候總愛欺負人……”除了曹邵賢，方褀最喜歡賴著陶愷燻。

“沒有不開心啊……”方褀曲起腿，跪在沙發上然後換個方向，和曹邵賢面對面，攤開手，“抱抱……”

曹邵賢無可奈何寵溺地笑笑，把小傢伙攬進懷裡。

“我不知道當初的決定，到底對不對……”伸手環住曹邵賢，拱了拱找個舒服的位置把臉埋了進去，“沒有遇見你的一千年我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一直以為只有死了才是解脫。等到遇見你了，就怎麼也捨不得離開了……但是我不知道，永生，對他們到底公平麼？”

“為什麼突然這麼想？”小鼻尖擺在眼前可口的樣子，勾得曹邵賢心底隱約地癢。對著無趣的電腦看了一個早上，果然還是方褀生動活潑的小表情最招人喜歡。

被曹邵賢一問，方褀突然不知所措，為什麼？因為過去熟悉的臉都老去了，甚至不在了，會不會覺得孤獨，就像自己以前一樣？方褀答不出來。途中遇見的狐妖，讓他突然記起曾經的自己是個異類。哦，不，他現在，和曹邵賢還有愷燻他們都是異類。

因為被勾起回憶，所以想起他曾經與趙的十二世輪迴。自己不老的容顏和趙的生老病死，雖然不想提及，但是曾經也痛得刻骨銘心。

“你覺得他們還有別的牽掛麼？愷燻哥？銘汝哥？還是銘翰？”曹邵賢淡薄的口吻，方褀好奇地拉開距離仔細凝視他的眼睛。怕他一不小心掉下去，曹邵賢撈起他的小屁股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寬大的手掌順著漂亮的脊椎曲線遊移，鑽進衣服的下襬裡，摩挲著細嫩地肌膚。

“銘汝和銘翰本來應該成為世襲的天師，愷燻和愷澤也應該接手金家的產業……他們還有親人……況且，你應該繼承曺家的……”

曹邵賢莞爾，方褀的聰明有時候常常讓人不知所措，可有時候又遲鈍得讓人愛恨交加。明明早該問的事情，非得等到時過境遷的三十年後。曹邵賢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放進嘴裡細細地啃咬然後吞下腹中。

突然被曹邵賢咬了一口的方褀下意識的往後閃。捂著臉頰變得通紅。

原來已經過了三十年了，卻一點都沒發覺，還是那麼容易害羞的人，雖然有了一點壞心眼，但是那份純粹像是與生俱來一樣，與喜歡小小使壞的曹邵賢無比契合。

“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不值得麼？”扣住方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