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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幀捱餓,實在是無奈之舉。
沒見平安鎮家家門口掛上了鏡子和桃枝嗎?他們在闢他這隻“邪物”。
多事之秋啊,齊幀只好低調行事。
實事求是說來,齊幀並不怕鏡子和桃枝、棗核。他怕的,是那在鎮民面前一語戳破天機、一心要將他“度化”的老和尚淨空。
他不願被度化。便是大凶大惡之徒,被超度了還有個六道輪迴可去。不似自己,要麼貽害萬年,要麼魂飛魄散。
比起魂飛魄散,他情願貽害萬年。我的人生我做主嘛!
只是淨空老禿頭顯然不這麼想。
他以普度眾生為職,左右他人的慾望、左右他人的意志,乃至左右他人的生死已成了職業習慣。
只不知,這和尚是如何找來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和尚既然已經來了,再思忖他如何來,並沒什麼意義。
齊幀只盼他快些走。
並不是怕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齊幀如今只想低調。
想投機取巧,再安安穩穩多做幾年人。
的確,生理上他已經不算人了,但心理上,他斟酌一下,覺得自己還算半個人。
生理與心理,哪樣更本質呢?
又一個世紀難題。
齊幀凝眉思索。他習慣了用思索來打發用之不竭的時間。
但是齊雲不習慣啊。
他寫罷一張字,自我感覺正好呢,一扭頭見齊幀皺眉,心裡不由一咯噔:“哥哥,雲兒哪裡寫的不好?”
齊幀往紙上看去。紙上墨跡未乾,數行小楷寫的清秀靈動,以齊雲的年紀,實在讓人挑不出什麼不足。
但齊幀佯作思考、實則嫉妒地同自己當年水平比較了片刻,還是說了句:“筆力虛浮。”
齊雲一副受教模樣,認真記下來,埋頭繼續練。
他想要齊幀鞭策,想要齊幀認可。想要這個人,如師如父如兄,一路相陪……
只是,認真寫字的他並不知道,他這樣一埋頭,便露出一截脖子。
天漸漸熱了,他新衣還沒來得及做,上身穿的是件齊幀的舊衫,有些寬大,但勝在涼快。此時順著他寬鬆領口,後邊站著的齊幀稍一探身,便可朦朧看見齊雲脖子以下小片光潔的面板。
當然,到了齊幀這裡,面板就不只是面板了。
他慣於透過現象直達本質,透過面板,直達鮮血!
那是世上最新鮮美味的血,嘗上一口,便可熨帖四肢百脈、便可填補他數日飢餓!
他站在齊雲身後,頻繁吞嚥著口水。
嚥了半晌,他絕望地發現,古人都他媽是騙子——望梅根本不能止渴。
但絕望中又有希望——與曹阿瞞不同,他的梅就近在眼前。不如,小小摘上一顆?
8
8、08、小挑食 。。。
望梅止渴,本身就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是當你山窮水盡、彈盡糧絕之際,曹操同志代表老天爺頒發給你的安慰獎。
懷抱這個安慰獎,你或許真等得到你那棵梅樹——運氣好的話,甚至是一整片梅林。但假若運氣不好,你可能就得活活渴死。
齊幀覺得自己就快活活渴死了。
飢渴在他體內汩汩奔流,日夜不休。
當然,比起白天,最痛苦的還是夜晚。
萬籟俱寂之時,飢渴感往往格外強烈。
萬籟俱寂之時,齊雲這活生生的美味還偏偏喜歡掛在他身上,赤…裸裸,不設防。
真是太欺負人了,老子好不容易才決定不咬他……
齊幀一邊委屈,一邊張開雙唇在齊雲脖子上反覆流連。
他聞著齊雲鮮血的甜腥味。沉醉其中,無以自拔。
他讓齊雲面板底下那根琴絃一樣的血管在自己唇下微微跳動……
齊幀絲毫沒發覺這動作有絲別樣的曖昧。
沉醉了一會兒,他敗壞風景地微微張口,在齊雲的脖子上磨起了牙。
磨牙以解癮。
但癮這種東西,一旦上來了,輕易就不肯下去。至少,不是磨磨牙就能解決的。
齊幀磨了半晌,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再磨就破皮了,破皮就流血了,流血……就一瀉千里不能自拔了……
還是及時收手吧。
還是退而求其次,先果果腹吧。
齊幀悵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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