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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的男人居然是塗盛北。
衣冠禽獸。
凌冬至在心裡忿忿地念叨一句。他跟這個人從來沒打過照面,他或許都不認得自己,但他卻讓幾個流氓闖進他們學校,砸了他正在上課的畫室。這件事在當時鬧得挺大,因為幾個流氓一露面就叫喚著找凌冬至,所以差不多全校都知道是凌冬至招來了這場麻煩。學校本來還要給他處分的,幸虧他們系主任出面周旋,凌冬至的一副作品又十分湊巧的在省裡拿了個金獎,否則凌冬至的畢業證都有點兒懸了。
凌冬至從那時候起就恨上了姓塗的這一家。他覺得一個老爺們,替自己弟弟出頭這不算什麼,但是他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出頭呢?凌冬至恨的是他的態度,他覺得塗盛北根本就無所謂他的決定是不是會誤傷了誰,他在意的只是有人傷了塗家的面子,而不是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這人的品性就像一個土匪。不講道理,也無視道理,甚至他覺得自己就是道理。而凌冬至則是一個在制度中長大的孩子,他所受的教育讓他本/能地反感塗家兄弟這種無法無天、目空一切的人。
塗盛北的聲音偏冷,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清亮的味道。或許是為了刻意營造出氣勢,他的語速很慢,每一句話都像經過了再三斟酌。或許這人本來就是這樣的習慣,但凌冬至還是覺得他在故作老成。
或許,看不順眼的人怎麼看都不會順眼吧。
莊洲一走進濱海展館就看見了掛在展館正中牆壁上的那副《過年》。那時他還不知道這是凌冬至的作品,也無暇去琢磨這是誰的作品。因為在看見它的第一眼,莊洲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鋪滿鞭炮屑的場院、踩著高蹺舞動紅綢的村民、挨挨擠擠的歡笑的觀眾,營造出一副喜氣洋洋的年節場景。莊洲不由自主地隨著畫面上的人一起微笑,他甚至於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他再走近幾步就能融進這一群歡快的人群裡去。甚至連人群發出的喧鬧聲、鞭炮在空氣中微微有些嗆人的味道都無比鮮明。
莊洲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夢境。
滿心雀躍,不能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莊洲就和塗大北碰上面了……
26、才貌雙全
莊洲激動的心情在注意到身邊還有其他人,並且這個人還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一位時,開始變得不那麼愉快了。
身邊這人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說:“莊總竟然有閒心來參加這樣的活動,難道說……莊氏要破產了?”
莊洲淡淡瞥了他一眼,“破產不破產,不是你說說就能實現的。塗盛北,別把自己當成是伏地魔,你段數沒那麼高。”
塗盛北呵呵笑了起來,好像莊洲講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我只是比較好奇莊總的用意罷了。有的人呢,除了長相不錯還被人捧得挺高,說什麼有才有貌,是比較吸引人。”
“是嗎?”莊洲心裡微微一跳,面上卻絲毫不顯,“有才有貌,誰不喜歡呢?”
“也對。”塗盛北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就要找這樣的,調理起來才有味兒呢。你說是不是?莊總?”
莊洲倒是有點兒意外塗盛北會這麼留意自己身邊的動靜,連自己對凌冬至的那點兒小心思也能察覺。他們兩家在各自的商業領域內佔山為王,並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莊洲厭惡這人,純粹是看不上他行事狠辣,不留餘地。不過眼下塗盛北擺出這副架勢來,難道說塗家瞄上了什麼跟莊氏有關的生意?
莊洲淡淡一笑,“莊某是個粗人,看見有才有貌的人,自然欣賞的不得了。不像塗總,自己就生得才貌雙全,當然不用羨慕別人了。”他故意把才貌雙全幾個字咬得極重,果然塗盛北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塗家做的是化工生意,塗盛北剛剛接管塗氏的時候,有一次接待部裡的領導,被一個不懷好意的老頭子誇讚才貌雙全,並隱晦地提出了若干要求,雖然最後沒有鬧出讓塗氏丟臉的醜聞,並且幾年之後塗盛北就整垮了這個老頭子,但這段軼聞在濱海市的這個小圈子裡被人暗中提起的時候,大家還是存了看塗家笑話的心思。只不過塗盛北今非昔比,已經沒人敢當著他的面提起這件事了。
莊洲不是一個愛戳人痛腳的人,但塗盛北憑著自己的一點兒猜測就想威脅他,也未免太拿自己當盤菜了。
塗盛北收起了先前虛假的客套,冷著臉看著莊洲,“聽說莊氏也打算競標城南那塊地皮。這就巧了,我也打算把那塊地拍下來呢。咱們兩家這麼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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