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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伏虎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就這樣吧。”
管家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巾給仲世煌擦嘴。
仲世煌突然甩開手,直直地朝溫故撲過去,一口咬住他嘴唇,帶著狠勁,似乎要把肉咬下來。
“放開,放開!”管家和周伏虎兩人想把他們拉開,偏偏仲世煌像長在溫故身上似的,任由他們怎麼用力,始終不肯放手。
溫故皺了皺眉,反手摟住仲世煌。
仲世煌神色立刻緩和了,鬆開牙齒,用舌頭舔了舔他的嘴唇。
“……”周伏虎和管家不知道該怎麼擺正自己的表情。
溫故正想說什麼,仲世煌“嘔”得一聲,抱著他大吐特吐起來。
及時別開臉的溫故:“……”
管家欣慰道:“小少爺連這點都像他爸。”
周伏虎扶著吐完就癱軟的仲世煌上樓,臨走前用同情的目光看看溫故,無聲安慰。
溫故低頭看著被吐得一塌糊塗的衣服,無語。他確信仲世煌喝醉了,但沒想到,他即使喝醉也不忘督促他洗澡。
“唉。”
溫故第二天一早出房間,還沒摸到樓梯的邊,就被仲敦善叫去下棋,等下完棋出來,仲世煌早就上班去了。下午照舊練車,卻不見那個請他吃餅的人,到晚上,仲世煌還是半夜回來,溫故聽到動靜出去,只看到一個嗖嗖往樓上跑的背影。
一日如此,兩日如此,三日如此,日日如此。
再遲鈍的人也能發現對方在躲著自己。
因為仲世煌先前親暱曖昧的舉動,溫故不敢挑明問,只能創造偶遇的機會。
仲世煌半夜回來,與周伏虎道別,頭昏腦脹地上樓,走到最後一格階梯,就看到一個熟悉人影坐在那裡,心猛地一跳:“這麼晚坐在這裡,也不怕著涼。”話出口,他就後悔了。明明打算不理不睬,事到臨頭,一張嘴竟又是關心。
溫故細細打量著他臉上的懊惱和陰鬱,輕聲道:“不順利?”
仲世煌遲疑著伸手,將人拉起來,迅速放開,不敢貪婪手指的溫度和觸感,“還好。”
溫故跟在他身後:“你要睡啦?”
“嗯。”
“你……”
仲世煌走到房間門口,忍無可忍地看著他:“你要跟我一起睡?”
溫故搖頭。
看著他無辜的樣子,他說不出重話,輕描淡寫地說:“這麼晚了,有事明天再說。”
“你很久沒問我洗不洗澡了。”溫故靜靜地站在他身後。
仲世煌開門的手微微一頓:“你是大人,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他頭也不回,摔門進去,關上門之後,支撐身體的力量瞬間就抽乾了,滑坐在地,沮喪地抱著頭。
耿頌平去了兩天一夜,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堆證據,子虛烏有的地址的照片,鄰居回答的錄音,通訊錄的影印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沒有趙樹青三個字。
還能怎麼說服自己,這不是騙局而是誤會?
他想拎著趙樹青的領子咆哮,問他為什麼騙自己,問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可是他不敢,生怕戳穿了,對方就會揮揮袖不帶一片雲彩的離開。
耿頌平催他查清楚,他卻像懦夫一樣逃避,卻始終不敢踏出那一步。因為他們都知道,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人臥底的,多半是敵人。
一想到趙樹青在為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做事,他心裡就恨得出血,恨不得把人抓到面前,痛痛快快地揍一頓,打得他再也不敢為虎作倀。
可另一方面,他實在捨不得,心底似乎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反覆在說:那個傻乎乎的趙樹青,那個半夜給他煮雞蛋的趙樹青,那個在生死關頭緊緊握住他手的趙樹青,怎麼可能會是敵人?
兩股力量的拔河讓他僵持在原地,日復一日地煎熬,動彈不得。他只能像個烏龜一樣縮在龜殼裡,假裝外面的世界風平浪靜。
在他前方,隱身的溫故疑惑地望著頹廢的仲世煌,若有所思。
那日之後,趙樹青突然發憤圖強,買了一堆書回來要好好學習,除了每天與仲敦善下兩盤棋以及練兩個小時車之外,其他時間都關在房間裡看書。
仲敦善對他的行為很支援,還想請家庭老師教他,被婉拒了兩次才作罷。
這個勤奮好學的趙樹青當然不可能是溫故本人。他放了個傀儡在家,自己隱身跟著仲世煌,只有家中傀儡需要活動的時候才離開一會兒,不過這已經夠時間讓他弄清